阿宝还比裴观要快些,两人几乎是前后脚,可偏偏谁也没跟谁说话。
小满前后瞧了瞧,也闷不作声,进了正院上房,这才悄悄吐出口气,对陈妈妈道:“看着,气得不轻。”
陈妈妈问她:“少爷也气着?”
小满想了想:“少爷有些心虚的样子。”
陈妈妈瞬瞬眼睛,还真是观哥儿做错了事?
里头裴三夫人已经问起来了:“你们俩怎么两天都没到我屋里来用饭?”吃着吃着,还吃成习惯了。
如今除了服,不用再吃豆腐野菌,裴三夫人每日都要特意给阿宝点个肉菜,看阿宝吃得那么香,她每每都能多用半碗饭。
裴观一言不发。
“可是拌嘴了?”裴三夫人还小心翼翼。
裴观依旧不说:“没有。”
裴三夫人气不打一处来,随手拿了个不求人,指一指儿子的额角:“没有?那你这额角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她知道儿子的脾气,自来是又臭又硬,有了阿宝好容易渐渐像个人模样了,必得把这事问个明白。
“是儿子不小心撞的。”
“胡说!你撞在哪儿能撞出这么个伤口来?”裴三夫人看儿子额角那小块的青紫色,“抹药了没有?”
得亏今日休沐,这紫要是褪不下去,还不让同僚嘲笑。裴三夫人哪知道不光是六部的同僚们,连景元帝都知道裴观挨了打。
见儿子的伤口,心头不由起了埋怨,阿宝下手怎么没轻没重的。
“你说说,到底为了什么?”
裴观还不说话。
裴三夫人连问好几声,儿子都没应。她生起气来:“那干脆把阿宝也叫来,问问你们好好的为什么要吵嘴!”
“不是阿宝的错。”
都挨打了还护媳妇?裴三夫人胸膛起伏:“那是谁的错?总不能是你去逛妓馆了罢?”
“嗯。”
裴三夫人还待再说些什么折,猛然刹住,伸手指着儿子:“你!”当真逛妓馆去了?
她一时泄了气,轻声探问:“你真去了?”
裴观深吸口气:“是,与同僚们一起去的,这应酬推托不过,我只是去喝了杯酒。”
“该打你!”裴三夫人随手把不求人也扔了过去,但她哪有阿宝的力气,不求人“哐当”一声磕在罗汉榻桌上。
对阿宝的那点气,刹时消散。
“你怎么能去那种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