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浩慢慢转着茶盏,声音低低地开口,“不知道他有没有告诉过你,我和他是在一年前碰到的。”
赵兮词抬眼望去。
丛浩继续说:“当时他比现在还瘦一些,给我的感觉死气沉沉,长时间失眠,又阴又颓,除非因为工作熬几天夜,他才有办法入眠。他肯定不想让你看见他那副样子,他甚至都不想让你知道他曾经那么颓废过。”
赵兮词轻声应道:“是啊,他那么骄傲的人,又那么好面子。”
哪怕到了现在,在她面前,他还是下意识维持一贯的冷静,意气风发的模样。
丛浩听得笑了笑,“起初我不明白他为什么一心扑在“方物”上面,一个万盛的大股东,不回家过正经日子,反而全心全意投入一个小破公司。”
赵兮词也奇怪,即便真要建立一个新的公司,大可以请个职业经理人替他打理,关键时刻他出面做个决策就行,何必凡事亲力亲为。
她问:“那你现在想明白了?”
丛浩却摇头,不敢妄下定论,更不敢随便说出口。
其实他也猜出来了,方物是钟时叙为赵兮词准备的礼物,所以才全心全意地投入,所以才凡事亲力亲为。
无有远迩,毕献方物。
献上他的所有。
谁说这个男人不懂浪漫的?但凡他愿意,简直浪漫到让人发腻。
和丛浩告别,已经是午后4点钟,赵兮词在路边等车,现在有时间,她在考虑是直接回家,还是去探望邹姨,可是又担心在别墅里碰见钟时叙。
这个时间他不应该有空在家,赵兮词还是给邹姨提前打了个电话,旁敲侧击,确认之后才敢上车。
邹姨脚伤未愈,行动不便,但她不习惯让人照顾,许多事情总是下意识亲自动手,不太会想起身边有个护工的存在,结果把护工吓得手足无措,忙问她是不是自己哪里做的不好。
赵兮词到的时候,就看见护工紧张兮兮地请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