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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有意逗逗程叙言,谁知道程叙言一路念着回家,其他人来捉他他都能险险躲过,最后人怎么出章家门走的,众人始终没弄懂。

若是平时这定然无礼,可人家醉了,还是他们灌醉的,再指责反而刻薄。于是三三两两也提出告辞离去。

章册看着一下子空下来的院子,不免落寞。

“今天玩的开心吗?”

身后忽然传来的声音让章册惊了一跳,他转身:“爹?”

章父笑道:“你第一次主持宴会,可还算宾主尽欢?”

章册迟疑的点点头,将他们在池塘水榭饮酒赏荷花的事道出,章父不免欣慰。对程叙言醉后离开章家也是当个乐子。

“不

过……”章册摸了摸耳朵,“刚开始有点不愉快。”

章父不以为意,认为一件事开头有些小问题不算什么,他这样的态度安抚了章册,章册就将事情道出。

“叙…程兄心思转的好快。”章册由衷道:“再给我三天,我也想不到可以那样回答。”

章父脸上的表情僵住,他想他知道程叙言为什么酒醉后还能在一干围堵中,从他家园子跑出大门了。

第38章 深意

“裴施主, 有人来拜访您。”僧人身后跟着一位二十出头的白衣青年,腰系玉佩香囊,文雅又富贵。

裴让合上手边的书,起身开门, 他双手合十对僧人一礼:“麻烦了。”

“无事, 贫僧告退。”僧人单手回礼后才转身离去。

禅房内只剩他们二人, 裴让跪坐在矮桌后, 给来人倒上一杯茶,“什么风把王兄吹来了?”

“当然是盛夏凉风。”王生调侃道,他接过茶却没立刻饮用,而是摩挲着茶身, “你在庙里不知外务。最近县里发生了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裴让睨他一眼, 淡淡的檀香抚平燥意, 慢条斯理呷了一口茶。果然王生先忍不住:“你怎么不问下去。”

“算了。”王生哼笑道:“你还记得程叙言吗。”

裴让看白痴一样看着他, 谁都知道程叙言受过裴老指点,在裴家住过半年。

王生终于不再卖关子,他把程叙言参加荷花宴的前后一并告诉裴让:“我跟程兄不太熟, 往日听别人说程兄温和有礼,如今瞧着不像那么回事。”

清脆的一声碰响,茶杯落桌,荡起的茶水波纹映出一张平静的脸:“不过年少, 有甚稀奇。”

落在不知情的人眼中, 程叙言年少不胜酒力无可指摘。知情人眼中, 打听章家花厅的矛盾,或许不用打听, 当日的读书人自会传出去, 前后一联系轻易推断出缘由。

算不得什么事, 但程叙言借醉离开总显得反应过大。旁人难免觉得这小子有点城府但不深,还是太嫩了。

就算不喜欢宴会或者某一个人,难道一时半会儿也忍不得。

王生点了点桌面,发出沉闷的声响,伴随着一道讥讽:“到底是乡下人家出来的,就算勉强会念书,有些东西还是改变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