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要走了吗?”像是感觉到自己枕着的腿有些异动, 陆时蓁朦胧的睁开了她半梦半醒的眼睛, 迷迷糊糊的问道。

这声音并不清晰,却格外清明的传进了许拾月的耳中。

她晃神的视线重新出现了那个一直停在她腿上的少女,酒气混合着玫瑰的味道飘入她的鼻腔。

像是碰了什么安全词,许拾月一下就被拽了回来。

那清冷的眸子含着点难得的温和,淡声对陆时蓁道:“你先稍等一下。”

许拾月的嗓音亦如陆时蓁印象中的平静,却隐隐透着几分用力。

是厌恶,是反抗。

许拾月向来都不是会甘愿被控制的人,哪怕此刻操纵着她的是她的身体。

她不愿意。

哪怕麻木逐渐变得要阻塞她整条手臂的血液流通,她都不愿意。

可能连系统都不知道自己塑造了一个怎样的悖论,亦或者它们总是自信可以控制悖论。

它们要许拾月受尽折磨,彻底变成一抹人挡杀人,神挡杀神的黑月光,却又妄想操控她,要求她听从自己命令。

或许它们在千万世界中成功过很多次,但许拾月并不是万千中的一个。

敞开的包厢门时不时传进走廊里的喧嚣,微凉的风涌进来都是热闹的寻常。

而就是在这样一副场景下,却暗流涌动,明明没有任何迹象,却已经剑拔弩张到了极致。

许拾月也不知道自己身体这是怎么了,但这不妨碍她摸索规避着内心抗拒禁止的那个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