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会喜欢自己的肌肤上留下什么疤痕,她不希望,推己及人,许拾月又想要吗?

“上了。”许拾月答道,声音有些淡。

她的眼睛只能看到模糊的轮廓,伤痕只能凭感觉摸索。

上药对她来说不是那么一件容易事,干脆就没有去弄。

许拾月知道她可以让佣人帮忙,反正现在有陆时蓁压着,家里的佣人不敢像过去那样对自己。

可是她并不想因为自己看不见这件事引来别人的可怜。她不喜欢,甚至可以说厌恶旁人在面对自己时露出的那种隐约的怜悯。

她不需要任何人的怜悯。

不过是伤口会好的慢点,疤痕淡的也会慢点罢了。

反正也没人真能察觉到,糊弄过去就算了。

许拾月如是想着,却听到耳边传来一声轻哼:“骗人。”

陆时蓁摸着手里没有开封的药膏,一下就联想到许拾月的眼睛,脑子难得灵光:“你看不见,要想上药得找家里的佣人,家里的佣人要是知道你有这样好的东西早就抢来给我了。”

少女的话说的又快又利落,满是无懈可击的推理。

许拾月听着不由得顿了一下。

其实很多事情不是不看不出来察觉不到,而在于是不是愿意去计较。

而陆时蓁正是那个计较的人。

偏偏陆时蓁是那个计较的人。

一种说不上来的情绪蔓延在许拾月的心中,陌生的,让人看不清楚。

她就这样轻抿着唇瓣,迟迟没有回应陆时蓁的推理。

而陆时蓁也没有等她的回复,主动道:“那个,你要是不嫌弃,进来我给你上药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