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与此同时,上京周家
温氏坐在厅中,呼吸都差点没能捋顺:“什么叫人不见了?给我好好说清楚,那么大一个活人,怎么就能不见了?你们这么多人跟着,都是吃干饭的吗?”
为首的小厮缩在地上,害怕地垂首道:“就是,就是不见了,少夫人当时说渡口边人多,马车不好挤进去,就喊我们将马车停在靠近渡口边的巷子里,她自己同云袅姑娘下车过去送黎家的船只……我们以为少夫人只是去送送,马上就会回来,哪想一去人就不见了,等我们反应过来,黎家的船只也已经早就走了,少夫人,少夫人……彻底不见了踪迹……”
小厮说完,惶惶将脑袋磕在了冰凉的地砖上,有如已经预料到了自己的死期。
果然温氏脸色差到前所未有,愤怒地将手边茶盏砸在地上:“养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连个人都看不好!大庭广众之下,还能叫她跑了不成?”
说罢,她自己便是浑身一抖。
跑了?
那野丫头,当真是跑了不成?
不会不会,她哪有这个胆子,平日里跟她说话连稍微大声一点都不敢,被她责罚也从来不敢吭声,私自出逃这种事,就算是借她十个胆子也不敢的。
可不是出逃,还能去哪呢?
温氏面色渐渐惨白,坐在厅中揪着帕子,问:“那渡口附近可都找遍了?其余地方呢?上京这么大,可都翻遍了?别不是她一时兴起,想偷偷跑去哪里玩乐,躲过了你们的眼睛你们也没发现,反倒回来与我危言耸听。”
“找遍了,渡口附近当真都找遍了。”小厮死死将脑袋磕在地上,“至于其它地方,我们不敢轻举妄动,还得回来请示过夫人才行。”
毕竟如若大张旗鼓开始找人,那必定全上京城都会知道,周家丢了个少夫人。
到时,也许这一切都不再只是简单的家事了。
温氏眼神可怖,既藏着对瑜珠的怨恨,又带着别人一眼望去就能察觉到的惶恐和害怕。
可她能怎么办,除了派人去找人,还能怎么办。
明觉半月前便已经从燕地出发回来,不日后便要到家,若是叫他知道,江瑜珠不见了,还不知他会是何反应。
她正想下令喊人先暗地里去找,若是晚上还不见回来,再不惜一切代价去找,可就在这时,周家的大爷周开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