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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睡到迷迷糊糊被杂乱的敲门声惊醒,外头举着火把,明晃晃的映着屋内跟着亮堂起来。侍卫压低了声音说话,房中人手忙脚乱的穿衣,门上又是一阵猛敲。

赵荣华趿着鞋,见人都站到地上,遂吸了口气,上前开门。

门口堵了四个侍卫,为首的那人面目铁青,张口就问,“今夜谁在小厨房当值?!”

赵荣华心里咯噔一声,隐隐觉出不好,身后有人小声开口,“是香月,还有…”

还有我。”赵荣华对上那个人的眼睛,他也同样打量着赵荣华,少顷,遂一摆手,另外两人不由分说,押了赵荣华便走。

推搡间她听到了缘由,今夜送去的汤羹,有毒。幸好侍卫验出蹊跷,这才没入容祀的口。

赵荣华想起傍晚时分看到的那两个身影,她挣扎着猛然回过头去,厢房里的几个人挤成一堆,逐渐消失在半明半昧的光影中。

还未走近,便听到香月的哭声和尖锐的嚎叫声。

赵荣华从未见过如此场面,侍卫拿着带倒刺的铁鞭,狠狠抽打着香月,铁鞭绽开银光,携着血水四下横流,浑然入了地狱般。

她突然间听不到任何声响,除了循环往复的耳鸣声,大脑一片空白。

殿下,奴婢没有下毒…”她忍住喉咙的恶心,跪在青石板砖上。

话音刚落,容祀抬脚踹向她肩窝,一脚把她蹬翻倒地。

赵荣华的两只手按在碎石子上,后仰着倒了过去。她咬着唇,又很快爬起来,煞白着小脸跪回原处。

风很大,吹得桑枝呜呜作响,檐下的灯笼时明时暗,本就不厚的裤子仿若浸了凉水,冷飕飕的扎人。

容祀裹着狐裘大氅,转身坐到黄梨木方椅上,左腿叠着膝盖,露出玄色皮靴。

想杀孤?”他声音清淡,还带着一股笑意。

赵荣华轻抬起头,容祀带着兜帽,刀劈斧砍般精致的脸,在冷光下显得异常阴森。

殿下明鉴,奴婢从未有此念头。”赵荣华的额头贴在嵌了石子的手掌上,行过礼后,复又直起身子。

还在嘴硬…”他垂下眼皮,目光落到那截纤细的颈项,“孤过来,无非是想给你们留个全尸,既然不识趣…”

他躬身,一把攥住赵荣华的脖颈,五指夹紧。

赵荣华仰起头,扒着他的手腕挣扎,双眸立时憋出水雾。

那就去死吧!”

他用力一甩,赵荣华跌到香月身边,侍卫撩起铁鞭,划着铁蒺藜就要上前。á6kδw赵荣华情急,不管不顾的抢先开口,“殿下,奴婢能自证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