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溪桥急步跟上,仍旧吃了个闭门羹。
从未见她发过如此大的火气,顾溪桥慌神片刻,举手叩门,“俏俏不要生气,先把门打开,好不好?”
门的另外一边早已闩得严严实实,尽管俏俏双手捂耳,钻入被褥中,可叩门声依旧不绝于耳。
她觉得聒噪,不稍片刻,便踩鞋下榻,径直走到里间,被褥帛枕一同薅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开门,趁着对方未曾反应过来,通通丢到了雪地里。
“俏俏!”顾溪桥意识到,她真的生气了。自己再说下去,恐怕只会更加惹她厌烦。
想到这里,他有些无奈地叹气,蹲下身去,把被褥捡起,扑了扑上头的残雪,抱回书房。
丁毅正在里头收拾,瞧见这幕,又见他一副小媳妇的哀怨神情,险些没忍住笑,“公子这是怎么了?打赌打输了?”
顾溪桥没理会他的顽笑话,熟练地给自己收拾床榻,看得丁毅一愣,急忙上前接手。
“去前院瞧瞧,”被褥在二人手里拉扯,谁也不愿松手,“安乐若是还跪着,便叫她起来回屋,叔母问起,只说是我让她回去的。”
天寒地冻的,还是莫要叫人受这种折腾了。
“你屋子里可有木炭?顺道拢一些过来。”
“公子今晚要在这过夜?”丁毅松开手,一脸迷茫,“可是有什么未完成的书稿?”
岂止是今夜,怕是以后都不能搬回去了。想到这,顾溪桥觉得心口有些堵得慌,“我记得你一向话少……”
丁毅没敢再吱声了,看这模样,十有八九是吵架被轰出来的,再多问,纯粹是给自己找不痛快。
窗棂外的积雪,已经很深了,却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屋子冷,几盏烛台发着微弱的光芒,轻呵口气,更是白茫茫的雾气。顾溪桥把双手往袖子里一拢,抬头便见丁毅搬了一大框炭进屋。
乌炭把他的脸给蒙得黑沉沉的,顾溪桥忍不住皱了皱眉头,看着他熟练地往炉里添炭火,“安乐呢?”
“方才我去前院里瞧过,不见人影,问了才知道,说是已经回去了。”
“我不放心,得去瞧瞧。”顾溪桥搁下丁毅递过来的手炉,就要起身。
“公子无须担心。我平日里瞧着她是个灵活的,这么大冷的天,断然不会傻乎乎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