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不还好好的么?
顾溪桥从来也不是个心硬的人,看着眼前委屈巴巴的小姑娘,再想说什么刻薄的话,终究是难以启齿。
“哭什么?我不宠你,他宠你,去他身边哭。”
“……”
一句话把俏俏逗得破涕为笑,看着嘴硬心软的顾溪桥,她想了想,毅然决然地在他身旁跟着跪了下去。
“做什么?”他总觉得这个小姑娘有些不太聪明的样子。
‘夫不贤,妻之堕,’她拍了拍心口,颇有些一人做事一人当的慷慨气度,‘你受罚,我也有责任,要跪一起跪。’
“胡搅蛮缠些什么?”顾溪桥有些烦躁,双膝往旁挪了挪,眼看着对方也要跟过来,如临大敌般,忙出手制止,“别过来。”
俏俏一愣,乖乖地立直了身子,安安静静地跪在庭院中央。于是乎,进出庭院的丫头婆子们见了此番情景,夫妻不睦的传言自然不攻而破。
但俏俏不知道,她一心只想着什么时候叔母气消了,便会遣人过来喊顾溪桥起身。
等到日上三更的时候,还是不曾见到一个身影。她想着顾溪桥那病弱体必定经不起这么样的折腾,迅速站起身来径直往叔母的院子里走去。
姜氏昨夜被侄子气得不轻,当下就责令他长跪庭院忏悔。顾溪桥整整跪了一宿,少不得被露水的寒气侵蚀,而今又被烈日暴晒,实在是有些挨不住,全然没察觉到俏俏起身。
顾家上下人丁众多,姜氏早出晚归,忙得不可开交,全然忘了自己这个侄子还在领罚的事。
“少夫人怎么来了?”院中掌事的丫鬟知秋正扑打着绢布上的灰尘,看到俏俏来,赶忙停了手。
‘叔母呢?’她朝窗子里头探了探,不曾看见那个身影。
“姜夫人出门办事去了,少夫人可有紧要的事?”知秋自小在姜氏跟前长大,识大体顾大局,素来听闻这个少夫人是个哑女,并没有半分讥讽的意思,只是惋惜和心疼。
“他还在院子里跪着呢,跪了一整夜,想来问问叔母是不是还在生气……”俏俏本想着,即便姜氏气未消,她也不能任由顾溪桥这样跪下去了。
自己的丈夫,自己不宠着,哪里有叫旁人折磨的道理?哪怕是长辈,也不行。
尽管此刻在俏俏的心里,丈夫二字实在模糊。在这世上,所有的男子大概可以分为三类,爹爹,季恒和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