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水楼台先得月的道理懂不懂?”宣明呈像是很有经验的样子,与她侃侃而谈,“我皇兄受了几年青灯古佛的熏染,情情爱爱半点不懂,朝臣们日日担忧他不近女色,后继无人。我让你来勤政殿,就是盼着你能使些小手段,捷足先登,怎么你像是没领会我的意思?”
宁湘哑口无言。
其实她想说,她的确已经捷足先登了。
早在宣明繁还俗前,就已经得手了。
不仅如此,净闻法师天赋异禀,不过一夜,就在她肚子里留了个孩子。
她在想方设法解决这个后顾之忧时,宣明呈竟然还觉得她没本事引诱宣明繁。
这可是小瞧人了!
不过宁湘也就默默腹诽几句,万万不敢乱说,只笑眯眯地看着宣明呈,“奴婢没多少本事,殿下要不另寻她人?”
宣明呈脸上浮起一丝疑虑:“怎么?你看不上我皇兄?”
宁湘忙摆手,正色道:“皇上英明神武,气度不凡,昨晚又救我一命,奴婢感激不尽、心向往之!”
“那你怎么——”宣明呈不满,余光瞥见门口不知何时出现的人,顿时噤了声。
宣明繁一袭青白色常服,锦衣玉带,身形朗朗,如玉斐然。
那双清淡的眸子看过来,宣明呈头皮发麻:“皇兄……”
宁湘猛地回头,正巧他也垂眸看过来,四目相望,她在他眼中看到了自己身影。
“进来。”留下这句话,他便又负手进去。
宁湘慢吞吞进门,心想自己和端王的话有没有被他听了去。
宣明繁在上首落座,她谨慎地观察着他的神色。
毫无异常。
宁湘尚未松懈下来,有人从门外进来。
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宁湘愣住:“晴雨?”
宣明繁眉眼冷淡:“说吧,你做过什么。”
晴雨泪如雨下,早已面无血色:“奴、奴婢……”
她慌乱地看向宁湘,不住摇头:“奴婢没做、没做什么……”
一旁的宣明呈听闻这话皱起了眉,看向宣明繁:“皇兄,什么意思?和宁湘有关?”
而宣明繁只是淡漠看着晴雨,声色冰凉:“说吧,刘升已经招了。”
晴雨刹那间变了脸色,哀声哭泣:“皇上饶命,我不是刻意想要害宁湘,不是我、不是我……”
宣明呈听着这哭声先不耐烦了,没好气的喝道:“做了什么从实招来,不说把你也关进刑部大牢去!”
宫女犯错有宫规处置,挨顿打,罚几月月钱便罢了,可若是进了刑部,不死也要折腾半条命。
晴雨吓得匍匐在地,失声痛哭:“是、是奴婢提前给刘升传了信……故意带着宁湘去的福寿宫,就是为了让他们撞上,是奴婢鬼迷心窍做了错事……求皇上开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