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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中风向变幻莫测,太子回了东宫,御史中丞有了底气,几乎高兴地要在宫里横着走。

宣明繁恢复储君之位,监国理政的权利,自然而然的落在了他手里。

太子毕竟是太子,过去二十年的经验在,除了那只拿佛经的手,拿起奏疏时稍有不适,处理朝政时毫无错漏可议。

朝臣们知道太子不爱说话,也不强求他如何高谈阔论,字斟句酌想好才请示宣明繁。

而太子真知灼见,三言两语就能拨云见日、豁然开朗。

短短几日,太子赞誉不断,在大臣们眼中的形象愈发挺拔豪迈。

这于宣明繁来说自然是好事,宣明呈原本还担心他回宫后会被荣王刻意刁难,好在他们那位皇叔也是位聪明人,不会在此风头上闹出什么动静。

宣明呈心情甚好的邀约太子午膳,却被他冷淡拒绝。

太子回宫几日,仍是每日吃斋念佛,除了朝政,不出东宫半步。

宣明呈有意让他在宫里露露面,结果都被毫不留情的拒绝。

太子殿下修身养性,执拗的脾性倒是一点不改,宣明呈想象中兄友弟恭其乐融融的场景并没有出现。

皇兄虽身在宫廷,心却是自由的。

宛如一场来去自如的风,看得见,摸不着,傲然俯视众生。

他只好郁郁不快回了宫,在寝殿里挑了衣裳,往贵妃那蹭吃一顿。

闻见衣裳的气息,二皇子皱了皱眉。

“月霜!”

“月霜呢!”

宁湘老远听见他发脾气,忙不迭地上前,“殿下有何吩咐?”

他回头,皱眉不快:“我衣裳怎么没熏香?月霜怎么办事的?”

月霜是琼华宫主事宫女,管着二皇子一应衣饰私服,每日宣明呈要穿的衣裳都是她亲自准备,今日倒是不知为何出了差错。

宁湘不会熏香,便道:“我去寻一寻月霜,殿下稍待。”

月霜和她差不多年岁,住的屋子也相邻,宁湘去敲门时,里头一直没动静。

正要去琼华宫外找,身后的门吱呀一声开了。

月霜面色苍白,发髻有些凌乱,无力地靠在门扉上,显然是病重的模样。

“月霜姐姐?”宁湘赶紧将她扶进屋,月霜立刻又蜷缩在床上,捂着小腹,神色痛苦。

月霜素来能干,像这样柔弱不能自理的样子还是头一回见。

宁湘摸摸她的额头:“是哪里不舒服吗?我去请示殿下找太医来看看吧?”

月霜摆摆手,靠在床头艰难说:“无碍,就是来了月信。每月这几日,都疼得厉害,歇一歇就好。”

宁湘没见过女子月信来了,会疼得如此夸张,她赶忙从炉子上倒了热水:“那你喝了水便歇着,我二殿下那里给你告假。”

月霜有气无力的点点头,“多谢。”

月霜伺候宣明呈多年,他也不喜欢旁人亲近,小太监要来帮他换衣,被他一把推开。

“去去去,你一太监摸我干什么?”抬头见宁湘来,便颐指气使开口,“月霜在哪儿躲懒呢,叫她来伺候!”

宁湘屈膝解释:“月霜姐姐眼下身子不适,我另外找人帮殿下熏衣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