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不适?”宣明呈皱眉,依旧存着气,“怎么个不适法?找太医了吗?”
无端和男人提起这个,难免脸红,见他喋喋不休追问,宁湘只好尴尬道,“就是来了月信……”
“哦。”宣明呈显然也尴尬,抚着鼻尖转身,“算了,让她歇着吧,你来伺候更衣!”
宁湘:“……”
她没干过这种活啊!
宣明呈挑眉,“怎么?不愿意?”
宁湘硬着头皮上前,嘴里还不忘奉承:“为您效劳,是奴婢的福气!”
宣明呈成功被取悦,换好衣裳便去了贵妃宫中。
宁湘不用随侍,便去小厨房熬了姜茶,给月霜送去。
等回自己屋子收拾床铺时,忽然想起一件事,骤然一惊,脸上顿时没了血色。
她的月信该在月中来的,今儿已经十九,算算日子,已经迟了七八天。
宁湘月信从不腹痛,每月准时,也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自从来二皇子跟前伺候,每日忙忙碌碌也无暇顾及自己身子的变化。
直到今日看到月霜疼得死去活来,她才记起自己晚来几天的月信,可能会造成什么后果。
有什么东西堵在胸口,半晌都缓和不过来,跌坐在床榻上,她有一股不祥的预感,心惊肉跳地摸了摸小腹。
那晚过后她忙着跑路,想不起以绝后患,像是要故意撇清和净闻的关系,她后面几乎不会刻意再去想那晚的事。
一失足成千古恨。
她这肚子里若真多出一个孩子来,只怕这辈子都要完了。
宁湘惊慌失措,关上房门焦头烂额踱步半晌,把自己吓出一身冷汗来。
不会,不会这么巧!
许是她这个月换了地方,一时不适应,导致月信出了问题。
一定不要是和太子有关系。
兴许再过两日就来了。
宁湘只能如此安慰自己,一想到肚子里很有可能多了个孩子,她几乎要悔得咬碎银牙。
等宣明呈派人特意来找,看到她杀气腾腾的眼神,装模作样地瑟缩了一下:“宁湘姑娘,你这是要弑主吗?”
宁湘这才换了表情,挤出笑意:“殿下不要冤枉奴婢……”
宣明呈哼了哼,亲自在镜前正了正衣冠,“我要去看望父皇,随我去勤政殿吧。”
宁湘一愣:“我?”
“月霜生病了,我不找你找谁?”宣明呈瞥她一眼,随后道,“皇兄好不容易放下芥蒂,答应今日去看父皇,我自然得从中调停调停……”
她面上一僵:“太子?”
宣明呈点头:“太子回宫好几日了,你不会还没听说吧?”
宁湘艰难开口:“……听说了。”
他招小狗似的朝她招招手,先行一步:“那便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