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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姿势其实颇为粗鲁,但显然粗不粗鲁,都要看脸。

少年郎自以为是在甩话,可实际上却让燕飞度眼里的笑意更深。

燕飞度以前也给小兔子擦过毛毛。

小兔寒江雪的毛毛很厚,又很软滑,他和燕飞度一起吃饭,捧着小粥碗喝得太快,就往自己头上扣。

燕飞度用手帕给他擦干净,小兔子毛毛一甩,跳到熏笼旁边烤一会就干了。

而现在的少年郎寒江雪,黑色的头发如同绸缎,细细密密地垂在身后,像是白日夜河。

燕飞度从未伺候过人,但不妨碍他对人温柔。

熏笼在寒江雪发丝下平行而过,熏烤着其上水汽。

有人曾说,发丝亦能看出一个人的性格。

粗硬者有的刚直,有的鲁莽,而发丝柔软的未必心善,却大多心软。

青年修长好看的手指在那发间穿梭,雕花窗格外能听到有人正在弹筝,寒江雪侧头望去,他其实对于风雅事不大感兴趣,更喜欢的还是练剑。

“这弹的是什么呀?”寒江雪喃喃自语。

“弹的是,让人莫要轻信的故事。”

燕飞度拿起梳子,唇间咬着一条银色的发带,梳子沾了花油,一点一点地给寒江雪梳理好。

寒江雪被梳得昏昏欲睡,好似也曾经被人无数次这样摸头毛似的,他手掌撑着下颚问道。

“不要……轻信?”

燕飞度一掌握着少年丰厚的长发,给他一点一点地束起来。

“比如我方才说,我已不在意你了,是假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