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芷懒得理油嘴滑舌的沈寒山,她闷头夹柴,烧灶去了。
苏芷猜,沈寒山是故意煮好克化且方便烹熟的馄饨给她当夜食。
还没等一根手臂粗的柴棍烧完,沈寒山已然用笊篱捞起了馄饨,漉去清汤,丢到鸡汤碗里。
许是盼她开胃多进食些,还给苏芷淋了一丁点陈醋调味。
萧叔听得动静,赶到厨房来。
他战战兢兢地道:“郎君若是要煮夜食待客,怎不唤老奴来伺候?是老奴慢待苏小娘子了,还望您莫要见怪。”
萧叔是自小陪伴沈寒山长大的老人儿,在府上的地位不同于旁的奴仆,更有一份亲人间的亲昵。
苏芷敬老,不敢在萧叔面前托大,故而恭敬地道:“本就是冒昧叨扰府上,怎能再劳烦萧叔。”
“正是了,芷芷也不是外人。”沈寒山搀起萧叔,“天这样冷,您腿脚不便利,快些回屋里睡吧。我同芷芷还有公事要谈,不方便外人打搅。”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萧叔也只得领受主子恩情,佝偻腰背,小心退下。
苏芷和沈寒山的公事已经谈完了,这番话不过是体恤老人家起夜辛苦,哄他入睡的借口。
这样看来,沈寒山此人也不算坏得彻底。
苏芷打量人的眼神落入沈寒山眸中,他玩味问:“为何这样看我?”
苏芷坦然地答:“你不算坏人。”
“呵,芷芷用人时,明明连品性都不顾了,只求效用,偏偏对我吹毛求疵。”他在影射皇城押司官张进,这话里话外满是陷阱。
和文臣讲话好累。
苏芷无奈地道:“你与张进不同。”一个是下属,另一个是政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