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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令君,不吝赐教。”伏完肃容下拜。

窥其心诚,并无二心。桓典遂以心腹之言相告:“君侯不闻孙破虏,‘义贩飞云’乎?”

伏完如何能不知:“时孙破虏讨平吴郡巨贼,得财亿计。遂贩来飞云舰队。并自言‘普天之下,能将不义之财正当其用者,唯王上一人耳’。”

桓典轻轻颔首:“君侯已知否?”

第072章 炎汉控火

“不义之财,正当其用。”伏完似有所悟。

“正是如此。”桓典笑道:“或可改为,不义之财,正义之用。”

“受教。”伏完拜谢。谓一字之师。能解心头之惑,此礼桓典自然受得。

桓典所言,便是所谓“道德豁免”。

正如奉献信仰,而从神处,获得宽恕类似。“正义”,亦或是“道义”。是时人最大的行为准则及判定标准。

亦是两汉以来,不禁刀剑弓弩,仍传承有序之根本。尤其弩。黄口小儿得之,亦可杀人于一瞬。后世无有不禁弓弩者。然大汉百无禁忌,便因恪守道义。

广泛的道义,又称大义。使得,时人无需将行为操守,固化成某个超越世俗的唯一(神王)具现,而获得判断标准。随之延伸出,诸子百家(解)释(大)义,又如《春秋决狱》等,具体法则。

换言之。无论《汉律》还是《蓟法》,皆是“广泛道义”的具现与固化。

“人心皆有秤”。时下,权重(秤砣)便是道义。

有道,当如何。不义,又如何。针对不同事件,时下皆有一套完备的评判体系。包括,自评与他评。

伏完之所以惶恐难安。说到底,是过不了自己这一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