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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节自行赶往后院书房。须臾,程璜便由府中心腹引入。

“曹常侍。”程璜先行礼。

“程常侍。”曹节亦回礼。

“冒昧来访,还望尚书令海涵。”程璜甚是谦卑。

“却不知程常侍深夜到访,所为何来。”曹节直问。

“乃奉窦太后之命,有机密要事与尚书令相商。”程璜直言。

曹节心中一动:“太后所命何事。”

“重开党锢。”程璜言道。

“来人,送客。”曹节面色如常,怒从心起。

“且慢!”程璜却言道:“尚书令容我一言。”

“话不投机,何须多言。”曹节冷笑:“程常侍莫非忘了,欲将我等除之而后快者,便是党人。”

程璜言道:“事关生死,如何不知。然此一时,彼一时也。敢问尚书令,若重开党锢,令党人复起。我等内官,还会互相争斗否?”

“……”挥手驱散冲入书房的一众心腹,曹节试问:“程常侍,欲行驱虎吞狼之计乎。”

“不仅如此。”待曹节心腹皆退下,程璜这才恳言道:“今若开党锢,党人虽得以重入朝堂,然待积势而成大害,至少需十年。十年之后,你我皆已入土。便让‘十常侍’等人,与党人恶斗便是!今若不开党锢,尚书令扪心自问,能得善终否?或不出二三年,以张让、赵忠等人为首的‘十常侍’,便将夺权。那时,我辈人才凋零,垂垂将死,如何能与之相争。”

此,亦是曹节心结之处。

“两害相权取其轻。党人乃是后患。十常侍与你我,才是心腹大害。何不驱猛虎,以解燃眉之急。”程璜字字诛心。却又字字入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