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乃是……”渠帅不禁词穷,转而问道:“名不过一号耳,有何所谓?”
“大丈夫当配三尺剑,纵横沙场,青史留名。岂能叫此俗名?‘孟浪,犹率略也。’,浪字轻浮不雅,何不……”青年文士随手将左边水字划去,“何不叫颜良。”
“可取自‘疏不间亲,卑不谋尊’的留侯张良?”身后忽有人发问。
“非也非也。”青年文士头也不回地答道:“乃‘功成身退,了无牵挂’的留侯张良。”说完,这便用隶书工工整整的在涂黑的竹片旁边书下颜良二字。
“战事未起,胜负难分。便想着功成身退,足下是否太过忘形?”那人又道。
“往者不可谏,来者犹可追,足下何不乐观时变。”吹干墨迹,青年文士这便将竹简小心卷起,用丝带捆扎,又装入锦囊,双手奉与渠帅:“且将荐书交给四方馆长,一切自有分晓。”
“多谢。”不知为何,渠帅目中竟有一丝敬重之光。待画舫离岸,渠帅这才想起还不知文士姓名。这便抱拳相问:“足下何许人也?”
“蓟国太学坛,胡辅。”
“后会有期。”渠帅默记在心。
胡辅亦矗立长堤,长揖相送。
再起身,船已远去。
忽听背后一声叹息,胡辅这才回身,与先前之人相见。
见他相貌俊逸却英气十足,这便以礼相问:“足下是何人?”
“赵娥。”
“意欲何为?”
“自当前往蓟国。”
“听足下口音,乃西凉人氏,为何千里来投鄙国?”胡辅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