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忠贤拉着马脸道:“还剩一口气了都不松口、为啥?朝廷里的事儿,关她鸟事!她为啥不松口,啊?”
刘公公跪在地上哭丧着脸道:“奴婢也不知道啊,方素宛既不讨饶,也不松口,死都不怕,奴婢还有啥法子啊,奴婢真的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啊,方敏中这老家伙倒是很识时务,奴婢几句话下去,他就差没喊爹了……该不是这小妮子那晚在张问府上,动了春心,对张问死心塌地了?张问这厮长了一副好皮囊,又读了许多经书,深谙风月之道,哪里是一个没经历人事的小姑娘能经受得起的……”
“放屁!”魏忠贤怒道。
“是、是,奴婢放屁,奴婢该打……魏公,事到如今,只有一个办法了。”
“那你还不快说?”
刘公公想了想说道:“修改一下供词,让方敏中做证人不就行了?那小妮子已经被奴婢拷打得遍体鳞伤,那些伤就是证据,就说是张问干的,又有方敏中做证人,人证物证俱在,照样能定他张问的罪!”
魏忠贤道:“张问是三品官,要定他的罪,什么过场都得走一遍,不用三司法审当事者,能说得过去?”
“当事者现在已经半死不活,恐怕要说话得好长一段时间,咱们布置好人,尽快定案,照样能恶心他一阵。”
魏忠贤所有所思道:“这样也行,可以试试。”
就在这时,一个太监在门口小心地说道:“老祖宗,顾阁老求见。”
“让他进来吧。”
不一会,内阁首辅顾秉镰就急匆匆地走了进来,在魏忠贤面前,这个大臣确实要比那些个太监有尊严,顾秉镰昂首挺胸、气宇轩昂,一张充满正义的严肃国字脸让他看起来很有风度,他虽然也得听魏忠贤的,但是场面上却用不着低声下气,更不用像刘公公这样下跪。顾秉镰只顾皇帝,这也是首辅大臣的尊严。想当初在大明朝,读书人的最高目标就是做内阁首辅,一展胸中抱负,不过现在这时候,真正有这样胸怀和资格的大臣,许多根本不愿意坐这位置。这大概也是明帝国衰亡的征兆之一。
“魏公,老夫刚刚听说魏公要用方敏中那事儿去动张问?”
魏忠贤道:“是呀,马有失蹄人有失误,这张问也不是圣贤,居然把一个官员的女儿留宿家中,而且是从方敏中眼前强行带走的!这样的事,不让他吃不完兜着走,更待何时?”
顾秉镰急道:“魏公,您千万停手!我们想让张问执掌兵部,以他的年龄已经是冒天下非议了!这种时候,你往张问头上泼脏水,受朝臣非议,还能让他坐上兵部尚书的位置吗?就算力排众议让他坐上去了,我们的用心不是太明显了!”
魏忠贤冷笑道:“顾阁老,您还真想让他做尚书?这样做风险也太大了吧!建虏还在千里之外,谁知道他们来不来,什么时候来?咱们等着姓张的勾结王体乾,明着和咱们叫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