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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点点头,又忍住眼泪,喃喃地说:“那个时候,我就怕再也见不到哥哥了,怕哥哥为我伤心……哥哥才找到我,往后可不能再一个人了……”

抵在她后颈的手掌微微一顿。

再冷心冷情的人,听到这话也不可能不触动,隔了许久,谢昶垂下眼睑,指尖揉了揉她面颊,轻声说道:“自己都大难临头了,还想着旁人做什么?”

阿朝没有抬眸看他,倚在他怀中,闷闷地道:“哥哥才不是旁人。”

烛台上的灯花噼啪一声,在寂静无声的夜晚摇曳跳动,映照在男人晦暗不明的漆眸深处。

也衬得她的面色更苍白,有种透明的破碎感,可咬破的唇瓣却更艳,水润的光泽,如同浸在晨露中的玫瑰花瓣。

她有些困了,慢慢阖上眼。

很快有匀净的呼吸声传至耳边。

阒寂的氛围里,也终于能让人静下来思索一些现实的问题。

美人无罪,怀璧其罪。

她这样的相貌和身份,太容易招人觊觎了。

上一回是被陆修文不动声色地盯上,这次连梁王派来的杀手都对她生了歹意,可想而知她孤身在外会面临怎样的处境。

倘若没有他护在身边,保不齐哪日被人吃得骨头都不剩。

她不过才及笄,已经开始有朝中同僚明里暗里打听他兄妹二人的婚事,甚至江叔也不止一次无意间在他跟前提及,阿朝的亲事该提上日程了。

他们甚至从不了解她,却已经开始议论谁能与之相配。

这世上能有几人不为皮囊,不为背景,仅用一颗真心相待于她?

或者迫于他的威势,不得不捧着她、供着她,可这样的真心能有几分,又能维持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