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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黄的烛火中,男人的身体将她全部笼罩。

崖香看到这一幕,心中暗暗一惊。

姑娘毕竟已经及笄,男女有别,方才因着受伤被大人从外面抱回来也就罢了,可眼下在床边,几乎就是肌肤相贴了……

但阁老大人自己都没觉得什么,崖香也只当是姑娘潜意识里只有这个哥哥可以依靠,大人又实在疼惜她,自是不比寻常兄妹时刻保持距离。

出神间,耳边传来男人冷冷的吩咐:“你先退下。”

崖香吓得一哆嗦,不敢再多想,赶忙俯身下去了。

屋内恢复了阒寂,只听到彼此的呼吸声与心跳声。

谢昶这才捧起她的脸,轻轻摩挲着她下颌那些触目惊心的红痕,“阿朝,还疼不疼?”

阿朝噙着泪摇头,说不疼。

谢昶抚着她的头发,眼底有种阴沉的戾气,但仍旧放缓了声音:“欺负你的那些人,哥哥一个都不会放过。”

阿朝点点头,想到什么,轻轻攥住了他的衣袖,“你不要怪罪凌砚和瑞春……凌砚只是担心你的安危,瑞春是去瞧我种的白兰花苗,我们中了计……原本都已经很仔细了……”

谢昶沉吟半晌,才道:“我知道了。”

阿朝闭着眼睛往他怀里靠了靠,两厢沉默了很久,唯有他手掌放轻的动作,一点点安抚她的伤疤。

可一想到白日那张狰狞可怖的男人面容,阿朝的心就止不住地战栗,甚至不由得攥紧他的衣襟,声音有些抖:“哥哥……我好害怕。”

像小时候那样,受到的委屈再也不想憋在心里,自己的哥哥在这里,有什么必要忍着。

“是我的倏忽,”谢昶深深地叹口气,“哥哥答应你,往后绝不会再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