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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朝呆呆地“啊”了声,隔了许久才捕捉到他话中的重点。

原来哥哥是将自己摆在爹爹的角色,教导她闺中女子的言行。

白日听崇宁公主的意思,似是皇后娘娘也不喜她看角抵戏,抛开表演本身,盯着男子、尤其是赤-裸的男子的确很是不妥。

阿朝意识到这一点,立即保证道:“我答应哥哥,日后绝不多看任何男子,也绝不看任何男子袒胸赤膊的表演。”

谢昶心里压抑的怒火勉强平息,又听小丫头补了一句:“当然啦,这里的男子不包括哥哥!”

这话乍听似乎不太对劲,谢昶忍住没去细想,冷声道:“说到这个,今日你去见了陆修文?”

阿朝再次感叹于哥哥的手眼通天,只能硬着头皮承认道:“是陆小公爷找我说了两句话。”

谢昶沉着脸笑了下:”怎么,想嫁人了?”

“当然没有!”

谢昶深浓的眉眼低垂下来,牵了下唇角:“也没见你拒绝。”

“我只是说,要听哥哥的意思,”阿朝被他说得面颊通红,“去见陆小公爷,也是考虑到哥哥与人同朝为官,不能因为我的失礼,给哥哥在朝中树敌。”

谢昶微微一怔,倒没想到小丫头存了这个心思,竟然是为了他么?

心口像有什么涌上来,填满了长久空缺的领地。

这些年他孑然一身,从他做左都御史的时候,俨然就是一介孤臣,从来没有人在意他是不是会被人针对,他们只盼着他登高跌重,粉身碎骨。

原来有一个人事事念着你是这种感觉,他眸光柔和下来,摩挲着左手掌心,那里的疼痛缓和些许,“万事都听我的意思?”

阿朝忙点头示好:“我只有哥哥一个亲人了,不听哥哥的话,难道去听外人的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