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性子也不知随了谁。
他甚至不敢去想,梁王府那一日,倘若他未能及时赶到,她发间的金簪,是不是会刺向自己的脖颈?
阿朝很难向他解释,三杯鹿血酒下肚,那种血液里的冲动和渴望根本控制不住,当时除了想让自己冷静下来,似乎还有旁的原因。
说不上来是何种心理,像小孩子故意使坏来引起大人的注意,他越是不理她,她就越是想刺激他,他越是肃颜正色,她就越想看他气急败坏的样子。
当然那是脑袋一团浆糊时的想法,如今清醒过来,她哪还敢这么做!
所以就算是疼,也是她自作自受,不怪哥哥动怒。
阿朝小声道:“我当时怕是魔怔了,如今想来甚是后悔,哥哥别生阿朝的气了。”
她还像小时候一样,胡闹归胡闹,该认错时绝不含糊,让人不忍心苛责。
谢昶替她将伤口重新包扎,打结时稍稍用了些力道,小丫头当即“嘶”的一声,皱起了眉头。
他冷冷一哂:“现在知道疼了?”
阿朝赶忙点头:“疼的。”
他又问:“往后还敢不敢碰鹿血酒了?”
阿朝立刻摇头:“不敢啦。”
谢昶摩挲着掌心,沉吟片刻道:“那角抵戏,你倒是看得津津有味?”
阿朝没想到他连这个都知道,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原本我也是不敢看的,没想到这角抵戏的确精彩,哥哥你都不知道,擂台上那些勇士何等威猛壮硕……”
原本还想与他分享一番,可看到哥哥愈发沉戾冷淡的脸色,阿朝的声音就弱了下去。
“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喜欢看男子袒胸赤膊的表演?”谢昶咬紧后槽牙,几乎怒极反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