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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年前就杳无音信的谢家小姐,成了主子的症结,从未有一日停止过寻找。

八年了,主子从一介白身,一步步走上这权倾天下的位置。

家破人亡,亲友凋零,数不清的风云变幻。

当年湖州大乱时走丢的小女孩,到如今哪还能活在世上啊。

可“妹妹”这两个字,好像天生就是柔软温情的字眼,要让人疼惜的。

宿郦不忍他独自伤神,岔开了话题:“八月初十梁王寿辰,王府管家今日送来了请帖。”

谢昶唇角不着痕迹地一牵,冷哂:“他这是在向我示威。”

宿郦面色愤然:“梁王总督漕运,这些年大肆搜刮民脂民膏,他那个好儿子补了工部的缺,利用职权大兴土木,为着一个六十大寿扩府建园,半条兴隆巷都被他挪为己用。老百姓怨声载道,陛下就这么纵着他这个皇叔?”

硕鼠难灭,何况梁王的势力根深蒂固,又深得皇帝宠信。

思忖间,谢昶只觉胸口窒闷,头脑也越发昏沉,钝心的疼痛如同潮水般强势地涌上来,几乎达到一个顶峰。

今夜她如此难受,究竟发生了什么?

脑海中浮现出青梅树下那个绵绵软软的小团子。

她自小娇惯,从没吃过苦,养得胖乎乎的,漂亮极了,总喜欢往他怀里钻。

这么多年,离了爹娘,离了他,小姑娘不知是怎么过来的。

灯下,谢昶撑着眉心,长吁一口气。

宿郦眼见着主子的面色越来越难看,拳头握紧,额头隐有青筋凸起,一双凤眸如同浸了血。

只有宿郦等几个心腹知晓,主子其实身体不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