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祀拧着眉心,试图从她眼中寻出不舍,伤心或者难过的神色,然后,他看了许久,除了茫然,一无所获。
他失望了。
楠木门框咣当摔倒墙上,发出脆裂的响声后,相继断成几片掉在地上。
微风徐徐送来,透过落地宽屏,吹得赵荣华打了个冷战。
这一刻,她觉得不要孩子的决定是对的。
一个连自己情绪都控制不了的人,如若做了父亲,恐怕会让孩子处于无穷无尽的惧怕之中。
她自幼便知道孩子的恐惧何等根深蒂固,被李氏苛责久了,她最怕一人待在暗处的小佛堂,就好像有许多双眼睛一直盯着自己,一丝丝的响声传到她耳中都像是被无限放大,尤其还要处在被熏染了檀香气的暗黑佛堂之中,上了香的佛龛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将赵荣华逼到角落里,偌大的小佛堂,只有双手紧紧抱着膝盖,缩成一团,才能找回一些安全感。
她的童年已经够不幸了。
孩子又不会猜测揣度容祀的想法,惹恼了他,指不定会被如何惩罚。
他惯会用狠招,失了轻重,给孩子心里造成阴影,日后怕是更畏惧这个父亲。
胥策很快着人更换了新门,不仅如此,门口的守卫也增加了一倍,窸窸窣窣的脚步声环绕着大殿,很快便将此处团团包围起来。
赵荣华走到窗牖前,素手一推,映入眼帘的除了荼蘼盛放的满池睡莲,还有背身而立,身穿甲胄的精壮侍卫,个个手持长矛,身姿笔直地像是参天大树一般,威武的屹立在大殿四周。
这是,囚禁?
赵荣华非但没有恼怒,反而有种啼笑皆非的感觉。
未免有些太兴师动众了。
幼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