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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中是宓乌初初离开幽州的时候,他拽着宓乌的衣角,仰着头,问他何时回来。

那时宓乌的脸很是年轻俊朗,他皮肤偏黑,给人一种可以相信的感觉。

宓乌把他抱起来,亲了又亲,鼻涕眼泪糊的他满脸都是,他给宓乌去擦,稚嫩的问他,可不可以不走?

宓乌哽咽,容祀觉得奇怪,其实他早就不记得那时宓乌的模样了,却一直固执地记得他那时的神情。

他追着宓乌决然离开的背影,慢慢就哭了起来,后来是袁氏一把将他拽回来,箍在怀里后,一字一句告诉他:宓乌走了,再也不会回来了。

从那以后,便是容祀的噩梦。

脱去人皮掩饰的袁氏,彻底变成了一只恶狼,似乎变着法子折磨他,□□他,让他在容靖面前成了满口谎话的小孩。

在汝安侯府,他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存在,尤其是后来容祐回府,他被逼着叫他兄长,在袁氏还是外室的时候,容祐便存在了。

在容祐到来后的汝安侯府,彻底没了容祀喘息的机会。

袁氏就坐在对面,颐指气使的命那两个阴狠的老嬷嬷往他身上扎针,针尖没入皮肤,便极快的游移散开,他一度以为自己会死。

事实上,如果不是宓乌偶然心血来潮的探望,他真就会无声无息地死在幽州。

容祀知道自己该早些醒来,这样的梦境于他而言是凌迟,是折磨,是一辈子都不想回忆的痛。

他挣了下,喉咙发不出一丝声响,四肢胸口却被人钳住,脚步声自远及近,恐惧像洪水猛兽,瞬间在脑中弥漫开来。

愈来愈近地脚步声,仿佛就在他耳边,急迫的容祀在意识中去动自己的手,自己的脑袋,却发现无力感疯狂的笼罩着自己,他像个废物一般,平静地躺在太师椅上,成了任人宰割的鱼肉。

一只手抚在他的腮颊,像一捧温水,慢慢平息了他的恐惧。

有一道光在头顶绽开,淡淡的白,伴随着轻柔的声音。

容祀,母亲像你这般大的时候,已经成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