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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荣华笑,纤纤玉指按了按药瓶,“出门前便吃了药,哪里会中暍。倒是你,一路疾驰,大汗之后体内匮乏,马背上的水囊都空了,若不嫌弃,便先饮了这壶绿豆水,我还没喝,干净的。”

程雍脸上热出酡红,接过水,一口气喝光:“多谢。”

两人牵着马,慢慢往回走,容祀隔着重重树荫,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安然祥和的景象。

他都多少日子没见赵荣华笑了,尤其是毫无防备的笑意,轻轻浅浅,像春日的花儿,无声处便开的灿然可爱。

这花儿开错了地,开到别人面前去了。

他胸口堵得更厉害了。

山野林中,孤男寡女,竟不知半点避讳,程雍看着斯文儒雅,却也是个肤浅重色的登徒子,两人的手都快牵到一起了,还并肩走的毫无察觉,更别说时不时相看一眼,灼灼眸光似有万种情谊,饶是隔着层层荫蔽,容祀窥得一清二楚。

他心里越是躁动,面上越是阴沉不显,清隽的面容隐隐带着杀伐之意,太阳穴处的青筋兀的一跳,那两人停在了原地。

赵荣华低眉,程雍垫脚,伸手为其摘下发顶的落叶,随即便是盈盈对望。

容祀的拳头,攥的咯嘣作响。

一抬脚,风一般地折返回营地。

宓乌正在调制酸梅汤,只觉眼前刮过什么东西,回头,便见容祀囫囵一躺,横在方椅上。

案上的书籍册子被拂了满地,风吹过,簌簌作响。

宓乌嘴里哼着曲儿,轻快着身子笑道:“傅鸿怀教你的招儿,不灵?”

容祀睨他一眼,鼻孔窜出粗气:“孤用的着他教。”

那傅鸿怀怎么平白无故就烂醉如泥了?他帐中的酒不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