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蝉鸣盖住了容祀的话,绕耳不绝的吱吱声让方才那句“孤,错了”显得不甚真实,以至于赵荣华擎着团扇,宛若石化一般。

你说什么?”

比起相信容祀道歉,她宁愿认定是自己出现了幻觉。

事实证明,大概真是她听错了。

因为下一秒,容祀便闷堵着一张俊脸,拦腰将她扛了起来,旋即大步走向营帐。

赵荣华到底心疼了他,瞥见透过衣裳渗出的脓液,也没再挣扎,只是任由他扛着,两人一路无语。

容祀是怕她看见自己涨红的脸,生出鄙薄心思,从而小看了自己,故而将她扛到肩上,也顾不得伤口疼痛,只希望赶紧回去,莫要让自己这副狼狈之相再丢人现眼。

此事若放在从前,是断然不可能发生的。

可眼下,他好似自然而然就能说出如此下作卑贱之语。

着实有些恶心。

想他还讥讽过旁人的窝囊,却没成想有朝一日他能活成自己最厌恶的模样。

简直没脸看。

他走的极快,路上遇到操练的将士,同他行礼后,容祀只闷声哼了下,便加快了步伐,将一众人等撇在身后。

挂在他肩上的赵荣华也好过不到哪里去,容祀向来是个不会怜香惜玉的主儿,他又练得一身精健肌肉,沿途晃来晃去,隔着衣裳如同贴着石头,又硬又硌,倒垂的小脸红一阵白一阵,胃里翻江倒海似的,既盼着容祀慢些走,让自己舒坦点,又巴不得他赶紧从操练的将士旁离开,那一排排灼人的眼神,简直要把她烧成灰烬。

幸她不是什么烈女,否则合该自沉江底。

待回到营帐,容祀将她放到地上,背过身横起胳膊就往脸上擦了把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