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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我娘生我的时候,也是大雨天。”

这话刚说出来,宓乌就变了颜色。

房中登时静谧起来。

容祀侧过身,趴在枕上支着脑袋看他,“如果你在,我娘死不了,可惜,你偏偏去了山上…”

这事是宓乌这辈子都不愿不敢提的痛,提一次,就像在揭他的疤。

此事绝非那小妾一人所为,当时袁氏虽然未进侯府,却早早成了他的外室,生下大胖儿子。

凭着外祖父和母亲的权势,袁氏就算生一堆儿子,都绝无可能。

若不然去母留子,若不然就全做无名无分的私生子。”

容祀突然提起陈年旧事,虽勾起宓乌的痛处,却也知道他定是有话要说。

那小妾临死吐了真相,我也查过,她跟袁氏并不相识,且那日我上山,是因为…”宓乌抬头,声音艰难,“是因为你娘要吃板栗,当时适逢初秋,板栗葱绿尚在树上挂着,是我,是我大意,只以为你娘生产还有几日,我定能摘了板栗,让她在临产前就吃上,这才被那小妾钻了空子。”

那你离府的时候,又怎知袁氏有没有上门,小妾毒害我娘的药,又是不是她指使的?”

你发现了什么。”

容祀眯着眼睛,懒懒的伸开胳膊,“没什么,我只是想起你说过的话,觉得有些漏洞而已。”

我娘既没有威胁到那小妾的身份,她怎会平白生出害我娘的心思,何况小妾临死前梦魇不断,口口声声是我娘的鬼魂找她索命,你不觉得她更像是被人下了毒,顶了罪吗?”

还有一点孤不明白,”容祀恹恹坐起身来,双腿盘起,眼睛直直的望着宓乌,“前些日子外祖父说起我娘喜好,可从未提过板栗,相比之下,我那风流的父皇,倒是极其嘴馋。”

宓乌脑子闪过一片空白,恰逢屋外闪电劈开光火,轰隆隆的雷声压得他头疼欲裂。

往事一点点浮现拼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