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出了宫城,梁俊便骑上快马,朝着程府奔去。
可到了程府门外,他又忽然冷静下来,这事不管找谁,都是回天乏术。
太子行事,表面看来不动声色,实则心中主意已定,不会徇私情更不会因着赵小姐而对宋家心慈手软。
那赵小姐对他而言,又算什么?
梁俊又想着含光阁书案上的那只泥人,脑中如蒙了雾水一般,乱的叫他如何都扯不清楚。
旁人他不清楚,程雍他却是极其了解的。
那人斯文儒雅,克己复礼,对于男女之事更是甚少了解,遇上赵小姐后,仿佛有什么不同,又好像什么都没改变。
他依旧每日做他该做的,不多想不多问。
可梁俊认识他太久了,这样的程雍,更像是用自己的无动于衷来掩饰内心的波动。
他吁了口气,程雍从府门口出来,看见他时微微蹙了蹙眉。
白袍玉冠,眉目清隽,程雍是他们这一辈人之中的佼佼者。
往常长辈坐席,赴宴,都会将程雍当做典范挂在嘴边,这样的人,对于自己的优秀偏不自知,一味沉浸在书海之中,入仕后又去了崇文馆,少年老成,修了一副稳重的性子。
为了春祭一事,你跟礼部闹得不甚愉快。”
梁俊斟茶推盏,若无其事地打量程雍的神色。
他启了唇,目光略过梁俊看向不知名的远处,“为人臣者,能受其赏,亦能承其重,你又何必为我担忧,听闻袁家买了杀手,想要你梁俊的人头。”
两人相视一笑,皆饮了满杯的清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