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鱼赶忙去捂他的嘴,道:“舅父,六殿下平素行事还算规矩端方, 绝不会做出调戏宫女的事来, 定是受足了委屈才会如此!”
她说着,便拉着傅行之一道跪下来请罪,可傅行之却挺直了腰背, 说什么也不肯跪下, 只死死的盯着王美人看,道:“大汉有妖妇如此,实乃大汉之劫!”
王美人倒也不恼, 只道:“六殿下忘了,我可是陛下钦定的美人。殿下口口声声说我是妖妇, 难不成是意有所指, 说陛下是昏君吗!”
“我……”傅行之面色惨白,赶忙跪下, 道:“父皇,我绝无此意!”
皇帝走上前来, 狠狠掐住傅行之的下颌, 迫使他扬起头来看向自己, 道:“孽子!朕的事非功过, 还轮不到你评说!”
他说着,恨恨的将傅行之摔在地上,道:“褫夺傅行之的爵位封号,禁足永寿殿,非诏不得出!”
“不!”栗美人爬到皇帝身前,道:“陛下,千错万错都是臣妾的错,行之只是个孩子啊!求您收回成命,饶了他这一次吧!”
皇帝推开栗美人,道:“就是有你这样的生母,才纵得行之不知天高地厚!”
傅维昭赶忙去扶栗美人,道:“父皇,明明是王美人冤枉六哥在先,为何您不查明真相,反而去怪六哥啊!”
沉鱼抬起头来,看着王美人唇角边盈盈的笑意,心底便全明白了。
事已至此,皇帝根本不会在乎什么谁对谁错,从傅行之说出王美人是妖妇这句话之后,他便输的彻底了。
在皇帝看来,皇子调戏宫女只是德行有亏,可藐视皇权,却是绝对的错误。
事已至此,只能依靠一个人了。
沉鱼正想着,便听得门外传来太监的声音:“太后娘娘到!”
沉鱼猛地回过头去,只见薄太后款款走了进来,她面色微沉,带着不可逼视的威严,让所有触及到她目光的人都忍不住跪下身来。
“母后,您怎么来了?”皇帝迎上来,道:“这么大的日头,仔细中了暑气。”
薄太后看了他一眼,道:“这里闹成这样,哀家还坐的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