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梁堂语白天课多,专门挑了个不早不晚的时候来拿行李,存心谁都不想碰见,最后也确实谁也没碰见。
小院里的景色依旧,窗边芭蕉泛黄将熟,他跟五婶打了招呼,平静地将行李搬走。
梁堂语至晚方归,五婶跟他说彭先生来过,他点头说知道了,隔壁小院连去也没去。彭玉给他唱《梁祝》,他确实没往那方面想,直到魏浅予叫他开了窍,直到彭玉喊出那声意味深长的“梁兄”。
十几年的相识,一朝惊变,回想这么多年,他负人,人负他,总的来说还是他辜负对方较多。梁堂语不后悔昨天决断,犹豫即对不起彭玉也对不起魏浅予。
等彭玉想明白了,要继续做朋友也好,断了不相往来也罢,都说的过去,他都受着。日后对方需要帮忙,刀山火海他也去帮一遭。
他一边想着,在房间里把毛衣脱下来换了身整齐西装,这人本就腰背笔直,脊柱挺拔,西装修的人体态更立。
日薄西山,晚霞明艳,薄光顺着窗棂照进来,魏浅予进门,梁堂语抿着对襟系扣子,闻声回头,光洒了半边脸,在鼻梁上留下小段交界线。
魏浅予一怔,目光扫过他师兄染光的长睫,又落在被外套勾紧的腰腹,第一天进门时他就肖想过那你的肌肉。
“师兄,你的腰很漂亮。”
梁堂语第一次见这么光明正大耍流氓的人,不仅敢说,还敢上手摸,正要害臊把人搡开,魏浅予先他一步收手,冲他抛了个媚眼,又倘若无事似的进里间柜子拿自己正装,留他站在原地,阳光把脸都晒烫。
魏浅予转过身去偷笑,没有避讳,当他师兄面扒了外套换衣服,光洁背露在梁堂语眼前。
“师兄。”
他一点不害臊似的说:“我叫你摸回来,你摸不摸?”
“……”
梁堂语的脸直红了个透,又骂不出来,背过身去,“你赶紧穿,我到外边等你。”
离开的背影透着局促,晚上两人胸口贴后背一起睡是真的,青天白日害臊正经也是真的。
梁堂语站在门口吹秋风,脸上烫意渐消,檐下宫灯被吹得左右摇摆,烦魏浅予不分尺度撩拨。过了会儿,隔着紧闭房门,屋内传出闷闷声音,“师兄,我后背有个扣子系不上了,你帮帮我。”
梁堂语心说真是个四体不勤的少爷,没多想推门进去,薄光撒了一地,雕花隔断挡着,魏浅予站在里间,后背根本没有扣子,连衣服都没有。
他守在那里,等梁堂语进来直接把人扑在隔断上。
梁堂语反抓镂空,惊魂未定,眼前光洁一片下意识避开目光。
魏浅予抓着他师兄肩膀,笑的像个妖孽,明知故问:“师兄啊,你怎么不敢看我呢?”
两人之间隔着好几层衣服,魏浅予身上温度却清晰透到梁堂语身上。他抬手揽住对方后背,却觉对方身上温凉,自己掌心滚烫。
“赶紧穿衣服。”梁堂语撑起身,“天凉,别感冒了。”
魏浅予依旧压着他,不是很甘心。
他以前没谈过恋爱,可从喜欢上他师兄开始,两个人在一块儿时就有想亲热的冲动和欲望。但这一切梁堂语并没有,他师兄只拿他当孩子,亲摸都是点到为止,就连他换衣服也要避开,魏浅予不是很明白,他们的关系究竟是怎样。
“师兄。”他盯了梁堂语半晌,对方依旧没有任何回应,忍不住压下声说:“男人到了二十四,是不是就不行了。”
“……”
梁堂语实在不明白什么样的环境才能养出迫切想把天捅个窟窿出来的孩子,不知道魏浅予为什么非得点火作死,他已经极力克制了,对方却还要用这些话来激他,非得受伤才肯罢休。
魏浅予撑着手臂,两侧锁骨窝深深陷下去,像是玉雕的白鸽,勾引人去咬。
梁堂语眉头狠狠一压,紧接翻身把魏浅予摁回原地,他夸梁堂语腰好看,但在梁堂语眼里他的皮相和骨相也都是诱人的极品,没有多余的话,梁堂语一口咬住喉咙留下印痕,魏浅予低哼了声,没想到他师兄这么猛,扬起头纵容地将自己脆弱的部分系数暴露……
梁堂语喘息着,逐渐放轻动作转成细密纠缠的吻,喉咙、锁骨、脖颈,一直到唇……
不知过了多久两个人才分开,房间里的呼吸又乱又深,空气又绵又燥,魏浅予擦了擦嘴,“嘶”吸了口气,发觉嘴唇被咬破了一个小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