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野秋实实在绷不住自己冷淡的人设,没忍住翻了个白眼。
“放手。”他嫌弃地拍了拍对方的手臂:“两个大男人黏黏糊糊像什么样?肉不肉麻?”
“又没什么关系,反正又没人看到。”
上野秋实扯了扯嘴角,这是有没有人看到的问题吗?
“小秋实,你都不想我的吗?”青年在他肩上委屈巴巴的说着,声音离的很近,就像贴在耳朵上一样,他甚至能感觉到对方说话时胸腔的振鸣从相贴的背部传过来。
“不想。”上野秋实冷酷无情:“靠的太近了,撒手。”
“我不要。”萩原研二几乎秒答,并再次将手臂收紧,埋在他肩上近乎叹息似的说着:“我怕我一放手,你又不见了。”
“我真的找了你好久。”
“找了好久好久,可是一直都找不到。”
“我还以为这辈子都没办法再见到你了。”
他的声音传到耳朵了,颤抖的语气里裹挟的难过和庆幸让上野秋实心也跟着微微颤着。
两年前发生的那件事改变的或许并不只有他一个人的人生轨迹。
他并不知道这样的改变算不算好。如果按照他们之前既定的目标,这人或许会进入□□处理班。
但他在两年前曾经做过一个梦。
他梦见这个人死在一次爆炸事件中了。
或许也是因为这样,两年后的现在,即使他已经早早的就搜集了这些人的行踪和资料,但始终没有勇气去看,潜意识的逃避。
只要他不去看,没有看到那鲜红的死亡字样,这个人就还活在他不知道的某个地方,靠着出色的交际能力受到众人的喜欢。
但现在的情况显然不是。
一个在警察学校顺利毕业的优秀毕业生在什么样的情况下才会以假名活动?
哪怕是搜查科的人在行动时不是特殊情况也不会故意遮掩自己的身份,更何况还有前面两个例子,而这次的事情又牵扯到了组织。
上野秋实闭了闭眼,心情沉重而复杂,在心底某个角落又不受控制地升起一小股卑劣的窃喜。
在他出事之后,他的好友并没有放弃他,每个人都在为了寻找他而付出自己力所能及的努力,甚至不惜改变自己未来的人生规划。
虽然这样的行为在他看起来有点蠢,把自己置身于黑暗中,主动踏入布满淤泥的沼泽,但凡脑子正常一点的人都做不出这种选择。
但不得不否认的是,他们做的这些事情让他觉得自己的挣扎有了意义。
他当初如果死在实验台上,不只是父母,连身旁的好友也会为他感到难过,甚至一直带着自责。
或许就是因为他在潜意识里不想看到那样的画面,他才能一直坚持并走到这里,和好友一一重逢。
他们都还活着,而灾难总会过去。
上野秋实轻轻叹了口气。将手放在圈在自己腰上的手背上,面无表情的开口:“抱的太久了,白痴。”
“我的腰快断了。”
萩原研二一听,眨了眨眼,放松了些许力道,还笑嘻嘻的问:“这样会不会好点?”
“让我再抱一会儿嘛,小秋实你真是越来越冷淡了。”他将下巴搭在上野秋实肩上,嘴里嘀咕个不停:“明明之前都说随便让我抱的,小秋实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没说过,没爱过。
上野秋实顶着一双死鱼眼,抬起手肘向身后撞了过去。
“嗷”萩原研二哀叫了一声,没松手,反而将刚刚才放松的手臂又一次箍紧。
“小秋实你好过分,居然下手这么狠。”
他委委屈屈的说着,反正就是抱着人不撒手,像只粘人的大狗似的,上野秋实都被他弄得没脾气了。
“你和小森川由美是什么关系?”他直接问道。“你为什么会在这里?我被邀请过来是不是因为你。”
萩原研二眨了眨眼,刚想说话,门口就传来敲门声。
“阿一,我爸爸回来了,他想见见长岛老师。”
小森川由美的声音从屋外传进来,上野秋实偏头扫了身后的人一眼。
萩原研二眼神哀怨,不情不愿的松开手。
上野秋实往旁边退开几步,整理衣服上的褶皱,一边走向门口开门。
他打开门的时候,小森川由美正好奇的趴在房门上,似乎想从里面听到什么东西,门一打开,她整个人都有些不受控制的往前倾了一点,好不容易稳住身体,就看到被邀请来的长岛先生一脸冷淡地垂眸望着自己。
小森川由美背脊一凉,连忙立正站好,摆出一幅腼腆温柔的样子。
“长岛老师,我爸爸和奶奶她们回来了。”她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对方,“这件事我只和爸爸说过,奶奶她不知道,我想给她一个惊喜,所以等下在奶奶面前您能说是我的朋友吗?”
对用什么身份留在这里上野秋实没什么意见,只是轻轻点了下头。
没想到他这么好说话,小森川由美瞬间高兴起来。
“给你添麻烦了长岛老师。”她一脸笑眯眯的说:“您人真好,难怪阿一这么喜欢你。”
她口中的阿一,就是后面那个怨种同期。
上野秋实没忍住向屋内瞥了一眼过去,眉梢轻挑。
确定了,他会被邀请就是因为这家伙的缘故。
所以这人现在到底知不知道他的身份,又或者对方现在又是什么身份?为什么会出现在被组织盯上的小森川家里,还和小森川会长的独女关系这么要好。
上野秋实打量着走到自己身旁的人,眼睛微微眯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