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年前?”车里有人问,匪夷所思,“他们认识?”
“咕噜”一声,是咽口水的声音。
“网、网戒中心?”女声哆嗦,“不、不会是领完证,跑路九年的那位吧……”
“男的?!”另一道声音拔高了些,有些疯魔,“跟男的还能打结婚证?”
一人紧接着惊讶道:“那不就是合法夫夫了吗?敢情床上那位是萧起的老公?”
“嘘!!!”女声夸张地“嘘”了一声,音量高得过分。
车厢内再次陷入沉默。
“不是老公。”萧起斜倚着车窗玻璃,眼睛里只有悬挂在中天的那枚月亮,“在知道他是男人的那一刻,我就丧偶了。”
众人:“…………”
师叔这么狠???
萧起道:“准确来说,是前夫。”
众人:“…………”
萧起靠着车窗,已经闭上眼了。
塔塔尬笑两声,趁机转移话题:“害!今天是个好日子,吃宵夜庆祝一下吗?呵呵,小龙虾?我请客?”
萧起闭着眼,将嘲讽拉满:“庆祝我丧偶愉快吗?”
“…………”塔塔扭头朝向另一边的车窗,满脸艰难。
我尽力了,真的。
不多时,面包车再次启程上路。
***
山顶。
小山丛桂馆的偏僻厢房内。
女人刚打发走警察,还有些气得发抖。
她已经知道了是谁报的警,心中暗恨那伙人坏了自己的好事,这笔账势必要追回,不过现在,她有更重要的事要解决。
女人捞起景泰蓝电话机的接听筒,拨了一串号码。
对面响了两声,电话就被接通了。
“喂?夫人?是你吗?”对面是略显紧张的中年男子声音。
“嗯。”女人细细地眯了下眼,烟嗓阴沉,道,“昼衡醒了。”
“什么?!”中年男子慌了阵脚,有些语无伦次,道,“那我们,我们岂不是要被发现了?这可如何是好?早知道,当初就不要走这一步,我就说太冒险了,而且现在人醒了……”
“够了!”女人一掌撑在桌上,满脸嫌恶地打算电话那头的男人,低喝道,“你看看你!遇上这么点事儿就没了方向,能成什么事?就算被他发现又如何?他不能把我们怎样,因为他父亲昼海鸣的时代已经过去了!没人给他当靠山!”
似是不解气,纤细的手掌狠拍了下桌面。
对面的男人彻底没了声,只剩下断断续续的喘息,表明自己还活着。
女人闭上眼,稳了稳情绪,再睁眼时,整个人平静了不少。
女人的声音依然高高在上,道:“既然昼衡已经醒了,我们就尽快着手安排林晚的事,能解决一个是一个,虽然林晚是个弱智,目前看来没什么威胁,但是……”烟嗓转低,后面半句话是对着自己说的,“但是只要是昼海鸣的孩子,就有可能成为我的绊脚石,绝对不能给他俩任何翻盘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