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景昀无奈叹了口气:“不是说了午时回家么?”
谢谙委屈巴巴地说道:“家里又没你。”
“你就不会在内阁多走走么?”
“不去,那些个老臣有空了,要么就炫耀自己文采,要么就炫耀自己夫人。无聊至极。”
“那你就安安心心批奏折。”
“不识字,要二哥哥教我。”
啪──
江景昀面不改色地打开谢谙那只在他衣衫内蠢蠢欲动的手,道:“那你也不能躲我这里扮猫,你真把韩标他们当傻子不成?搞得跟干什么似的。”
“偷.情。”谢谙悻悻地缩回手,接过江景昀的话茬把他不好意思说的话给说了出来。
江景昀:“……”
此话诚然不假,这段时间谢谙忙,江景昀也忙,两个人明明住在一处,可硬生生聚少离多,更有几次连话也说不上一句。
谢谙如今是一时见不到江景昀都觉得心慌,这种日子哪里是人过的。江景昀惯是个不主动的人,是以只能靠谢谙自己想办法了。
他也知道自己如今身份打眼,是以只能躲在江景昀帐外扮猫叫了。第一次只觉得好玩想逗逗江景昀,哪里想到江景昀听出了他的声音,直接用霜雪把他捆了进去。
后来时间久了,也就成了他们两人间的默契,又或者说,成为了整个军营里的默契。
每每只要听闻猫叫声,不论大家在做什么,都会不约而同的远离帅帐。
江景昀眉毛一横,瞪着谢谙:“好好说话!”
“来接我男人回家。”谢谙莞尔道,“我男人太好看了,把他放在外面不放心,只能盯着了。”
好吧,因为谢谙这句话,江景昀好不容易平缓下来的心绪再度掀起波澜。他抬眸看着谢谙漆黑明亮的眸子里清清楚楚地倒映着自己,浑身的血液齐齐聚于心头,炸了个满堂彩。
谢谙亲了亲江景昀嘴角,重新把他拥入怀中,心里忐忑不已,面上却又要装作从容:“二哥哥,成亲吧,该给我一个名分了。”
江景昀沉默许久,目光落在谢谙发间几缕枯黄的草屑以及那被利器划破的衣裳,心下一软。
当年那个缩在墙角只为给他提灯的少年,如今又心甘情愿躲在帐外学猫叫,依旧只是为了等他一起回家。
江景昀神情有些恍惚,一切都好像变了。谢谙不再是那个胆怯的太子,摇身一变成为了青虬最大的王。可一切又好像没变,站在他身侧,与他并肩的依旧是谢谙。
是那个他喜欢了很多年的谢谙,是那个为了他几次舍身犯险在鬼门关徘徊的谢谙,也是那个深爱着自己的谢谙。他们从尸山血海里走过,见识了贪嗔痴怨,却依旧能够坚定选择彼此。
江景昀唇角微微扬起,伸手揽住谢谙,低低应了一声:“好。”
谢谙喜不自胜,挥袖布下一道结界,打横抱起江景昀走到床边。
身子陡然悬空的江景昀下意识地抓住谢谙的衣领,看见谢谙眸里毫不掩饰的情.欲,自然不会蠢到问他要做什么,而是红着脸,咬牙道:“等晚上,回家去!”
大白天的,又是在军营,谢谙不想要脸,他还想替他要。
“好!”谢谙用了片刻时间惊讶,又很快地欢呼起来。
夜里忽然下起雪来,落花时节里用灵力浇灌的兰花比枝头绽放的红梅还要娇艳,掖着大片洁白,暗生风华。
屋内烛火摇曳,细碎的喘.息声与暧昧的水渍声随着纱帐内交织的身子或轻或重。
沙哑的嗓音好似在乌云间苦苦挣扎的金光,几经周折总算得以窥见大地,有气无力道:“谢谙,你是不是吃了什么?”
“二哥哥,你这是在质疑我。”委屈的声音随之响起。
“这都第三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