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了那场旧贵族区的火灾,所有的一切都在大火中燃烧。
浓郁的绿色天鹅绒窗帘,戏台上跌落的吟哦者。
他皱着眉,想着那场幻境中最后的布偶戏和邀请函。
“看来我们准时赴约了。”
皇轩烬踩上了仓库正中猩红的图案,轻捻着红色的砂石。
“如今的这里已变成不义者的索多玛,蛾摩拉,自诩为神的人伪造了神谕降下火焰。”
少年只身站在仓库泄落而下的天光中,他斜仰着头,像是要透过仓库的顶棚看向天际。
他念着拿出《弄臣》中的台词,像是个无论故事如何发展都面无表情的报幕人。
“他们不进来的吗?”皇轩烬透过坍塌的墙壁看向外面,卡车已经严重变形,看不见外面什么情况。
“估计是被下了无论如何都不能进来的命令吧。”维希佩尔走近说。
他捡起阵图上一小块月光石。
温润的月光石上猩红的印记狰狞。
他合上掌心,垂下眼。
无数的光影掠过,他感受到了月光石中微弱的魂识。
摇晃的台阶,人影恍惚,像是那些魂识要带他去什么地方,吊顶上的水晶灯光影斑驳错乱。
舞厅的尽头,女人缓缓放下雕花骨扇,抬起眼。
棕红色的短发像是阿纳金的丝绸。
是紫罗兰夫人。
她其实并不是那种完美得挑不出一丝错的长相,甚至相比失乐园的不少姑娘她都不够美。可她自矜地抬起头的一瞬间,你会觉得,在这里,不会有谁比她更值得你去停留目光了。
光影恍惚,厚重的巴洛克窗帘被风鼓起。
女人起身,端着酒杯向恍惚的人影走去。
下一刻,所有的一切烟消云散,笙歌灯火如琉璃般破碎。
九街黑暗的巷弄,男人的胸口被划上了狰狞的图案,鲜血流淌。
……是那些失踪的男人。
黑色的乌鸦在枯树上鸣叫着。
魂域中维希佩尔的身影也化作鸦鸟,他追寻着那些微弱的魂识的气息。
在那些魂识暂时幻出的魂域中,遍布着无数的面具。
鸦鸟飞过,大片的面具破碎,现出黑色的雾气。
维希佩尔掀开了角落中的一只面具。
“我经常梦见一场火灾,到处都是燃烧的火焰。”紫罗兰夫人穿着丝绸的睡衣靠在窗边。
“是你童年的那场火灾吗?”床上的男人问。
“我不知道。我经常梦见那场火灾中,玫瑰在火焰中盛开,而我拿着刀,杀死了一个男人,于是所有的玫瑰瞬间凋零。”紫罗兰夫人看着玻璃上自己的倒影说:“可我童年的那场火灾,我只是在床上睡了全程,医生说我昏迷了整晚。”
“那场火灾以后你回到那里去过吗?”男人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