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青衣饮酒的剑客破甲三千,有一身红衣坐在战车轩梁之上的女子。
曾经皇轩且尘救下了江湖,如今半个江湖为他而来。
那些江湖侠客曾经为了一碗酒拔剑,为了一句话行游千里。
他们不管什么家国,反正乱世里人本便是要糊里糊涂地死的。可皇轩且尘却告诉他们或许人可以不这么死。
于是他们来了。
……
皇轩家便由此而立。
所谓皇轩,一半是江湖,一半是铁骑。
一半是风流纵达,一半是肃杀镇守。
可撑着江湖的,撑着百万雄师的,终归也都是一个“义”。
“少主,这里不是他乡,八百年前这可就是我们的战场了。”刍吾在狰狞的面具后笑了一声,他坐于高头大马上看着那漫漫风沙中的居庸关,恍惚间像是看见当年的雄关屹立。
所有的人都说皇轩且尘风流。
可那个断臂的将军骨子里其实是条野狗。
而如今的少年流着和他一样的血。
居庸关。
我皇轩,回来了。
03
少年握着手上的剑踏过铺着重石的前廊。
“闲杂人等,不得擅入。”守在帐外的士兵拦下了皇轩家众人。
“告诉贪狼将军,我叫皇轩烬,江南皇轩家的皇轩烬。”
帐内有如巨熊一样的男人在行兵图前抬起头看着一身黑色轻甲而入的少年。
“烬少主?”男人脸上有一条横亘眉眼的伤疤。
“是。”子尘点头。
“这北地风霜如刀侵,可不是烬少主这种江南少爷该来的地方。”贪狼将军接过士兵递过来的湿热毛巾,擦了擦刚拿过炭笔的手。
“我想知道,皇轩家为什么会被调令在这里。”子尘看着男人问。
“那就要问少主你自己做了什么了。”贪狼将军嗤笑了一声说:“你们愿意来,我还不愿带一帮少爷兵呢。”
“我是问,长庚帝为什么要把皇轩家调令在这里。北莽如今不过只剩一些流民,根本没有要让皇轩家镇守此处的必要。”子尘问。
“圣意岂敢妄猜。”
“报!!!”门外突然传来斥候的传报声。
“何事?”贪狼将军将毛巾扔入身旁的铜盆中。
“将军!斥候李东慈回来了。”门外的一名士兵近乎颤抖着说。
“恩,还有呢。”
“他……带回了皇轩家斥候蛊雕的断臂。”
李东慈近乎失疯一样跌入帐中,士兵将被鲜血染红的披风放在案上,而后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