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轩烬看着维希佩尔,“你不骗我。”
“当然不会。”
“好,我要听百鸟朝凤。以前山寺下面的一有喜事,就有一个老头在前面吹唢呐,可喜庆了,后来我去找他,他天天给我吹唢呐,每次给他带一壶三文钱的酒就行。”
“……”维希佩尔说,“那是唢呐的曲子。”
“看吧,你还是骗我,我就知道。”
维希佩尔:“……”
过了很久,皇轩烬突然说:“那老头给别人吹了一辈子百鸟朝凤,却没听过别人为他吹一次,可能这辈子他也听不到别人给他吹这支曲子了。那个老头告诉我,等他死了,记得给他再带一壶三文钱的烧酒,也给他吹一曲百鸟朝凤,让他听听。”
“不过,也不知道那个老头死没死,都过了这么久,我走了,他那两个钱怕是连三文钱的烧酒都买不起了。”
皇轩烬笑了笑,可维希佩尔看着他却觉得有些落寞。
在所有人眼中那个少年是嚣张而狂傲的。
可他的嚣张和疯狂只有一瞬,更多的时候只是落寞和安静。
窗外的夜雨像是无止休地下着。
“该睡了。”维希佩尔轻声说。
“恩。”皇轩烬点了点头。
“我先去洗澡。”维希佩尔起身,顺手揉了下少年的头发。
维希佩尔擦着头发出来就看到地板上铺了一层地铺。
“今晚你睡那。”皇轩烬嚼着一袋薯片头也不抬的说。
“今晚很冷。”维希佩尔看着少年说。
“我睡也行。”皇轩烬说完就起身去了浴室。
皇轩烬洗完澡从浴室出来就看到维希佩尔已经很自觉地躺在了打好地铺上,不自觉地舒了口气,刚转过头准备去拿睡衣,皇轩烬突然回头看向维希佩尔,“我怎么记得刚才地铺不是铺在那里的。”
刚才他明明是把地铺铺在了离他床边很远的地方,现在怎么突然跑到了离他床边那么近的地方!
“有么?可能你刚才眼花吧。”维希佩尔连看都没有看皇轩烬地说,脸不红心不跳,就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搬回去。”
“今天累了一天了啊,辛辛苦苦做饭真的好累啊,我要睡了,晚安。”维希佩尔把眼罩直接拉了下去。
皇轩烬翻了个白眼,实在拿维希佩尔没有办法,只好背过身去换睡衣,刚换到一半,皇轩烬猛然一回头就看到维希佩尔的眼光悠悠地看着他,“小凰鸟,你瘦了。”维希佩尔银色的发丝在地铺的枕头上纠缠着,目光却一直看着他。
“多谢,如果你这句话是对伊丽维莎说的她可能连你递过去的合约是什么都不看直接签同意。”
“吃的不习惯吗?”维希佩尔看着皇轩烬背后轮廓明显的蝴蝶骨问,皇轩烬换衣服的时候,那两扇骨头在皮肉之下像是蝶翼一样挣着,漂亮,却像是随时会飞走的惊蝶。
“伊丽维莎又不是再养猪,把我喂肥点也不会多卖一个金币。”
“要是我愿意买呢。”
“你要是愿意一个金币一斤肉,伊丽维莎还真没准把我骨头架子拆了放秤里称称成斤卖了。不过殿下要是真买回去就亏大了,劝殿下三思而行。”
“是吗?”
“一个金币一斤殿下绝对是亏了,一个银币一斤还能勉强回个本,殿下要是真要去和伊丽维莎谈,记住了这价,多一个铜板都别同意,否则就是真亏了。”
皇轩烬换完了衣服往床上走,走过维希佩尔的时候却突然被握住了脚踝,维希佩尔躺在地铺上,用拇指轻轻摩挲着皇轩烬脚踝处突出的骨节,维希佩尔的手一直很凉,像是没有温度一样。“地上其实也挺舒服的,要不要一起躺下来试试?”维希佩尔由下而上地看着皇轩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