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南刚起了念头,立马摇头:不不不,天上绝不可能掉馅饼,所有事情都一定有来由,除了觊觎他这个人,没有别的可能了。

不过没想到江阴王脸皮这么薄,三言两语就被击退了,这样看来,起码近几天不会动他。

师南又换了条腿,沉思,那他洗的干干净净,大白天的躺在这里做什么呢?

师南:“.......”是啊,躺这里做什么?

师南恍然大悟,弹身而起,低头穿鞋子的时候又有些莫名的羞怒,最后把锅全都丢江阴王身上——谁叫他态度如此暧昧不明?

师南仗着一个人在,小声骂骂咧咧,结果没骂几句,有人扣响了门,传来一道苍老的声音:“小公子,洗好了吗?”

“......好了。”听见不是江阴王,师南冷静的多,穿好下人准备的衣服,去了外面。

一对一的话,除开江阴王,其他人他都有信心能制服,不过这道声音是不是在哪听过?

门外的人礼貌的等待了会儿,才推开门,露出一张根本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脸。

——赫然是曾管家!

司景明的老管家,怎么会出现在江阴王府!

师南瞳孔顿时缩成了针尖——物理意义上的针状瞳孔,只是被盖在纯黑的瞳片下,从外表看不出。

这对瞳片是西边相隔甚远的小国流传出来的,被师南偶然撞见,觉得有些意思,为了避免再次被人发现瞳孔的异样,买来戴上。

因此,曾管家没有察觉到异样。

他走了进来,笑着的对师南问道:“有没有哪里不满意的地方,尽管提。”

师南被热水泡松缓的神经,在此刻瞬间绷紧,“没有,很满意。”

曾管家又道,“花瓣浴可还合适?”

师南表情冷淡极了,“还行。”

实际上这简单的两个字,都是从微颤的嘴唇里,好不容易挤出来的,生怕说的多了,就露了端倪。

曾管家既然在这,崽儿在哪?

崽儿与江阴王又是何关系?

还是说......崽儿得罪了江阴王,被江阴王......处理了,曾管家等能干的下人,被收进王府?

师南越想越多,具体体现在看曾管家的眼神,越发的冷漠,紧绷的下颌线几乎有了丝锋利的气息。

曾管家细细打量眼前的人。

听说王爷又从宫里带了个美人出来,继庄河死去,英郡王被赶出,这是第三个人了......

不得不说,这三人虽然相貌截然不同,气质都是同一类的,只是最后来的这个,容貌最美,只怕后来也很难有能超越。

曾管家很快接收了自家王爷的喜好,为了王爷保持心情愉快,减少发病的次数,他把良心全部喂了狗吃,露出迷惑人的慈祥表情,“我是王府的管家,叫我曾管家就行。王爷托我过来给小公子解答疑问,以免小公子心生不定,对王爷有所误会。”

师南安静了很久,久到曾管家都以为他睡着了,才道:“我想问,管家在府里做了多长时间了。”

曾管家先是一愣,没想到第一个问题居然是这个,随后答道:“跟在王爷身边有十年了。”

师南眼神愈发刺骨,“中间没有换过主人吗?”

曾管家不解,“此话可解?自然是没有的。”

师南垂下了头,敛住杀意蓬勃的脸色,“没有,我就随便问问,所以王爷为什么要救我,我与王爷素不相识。”

“哎,这个就是缘分使然了。”曾管家好不容易等到正常的问题,酝酿已久的话终于有了用武之地。他露出感慨的表情,说道:“小公子是否听过司景明这个人?”

师南猝不及防听见崽儿名字,抬头:“听,听过,他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