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有人看中的大街上的女子,突然冲了出去,摘掉女子的面纱,那他岂不是得逞了?”
余庆摇摇头,道:“不是。若有人敢这么做,那就是挑衅,女子非但不会嫁给他,还可以去官府告他,轻则处丈刑,重则发配充军,甚至是砍头。”
“这还好些。那之后呢,父皇派谁迎战?”
看过宫廷剧的都知道,这所谓的设宴,其实就是两国综合实力的较量,嘴上说着友谊第一、游戏第二,其实心里想的正好相反。齐婷身为齐国公主,为齐国挣了面子,林扈自然想打压打压齐婷的嚣张气焰。
“皇上问可有人与寒月公主一较高下,众人皆是面面相觑,不敢应战,直到甄太师的孙女甄娴站了出来,要求和寒月公主合奏一曲《十面埋伏》,寒月公主没有丝毫犹豫,便答应了下来。”
“《十面埋伏》?”
林西的眼睛亮了起来,他从小就喜欢古琴、琵琶类的传统乐器,可现代人都觉得传统民乐不如西洋乐,所以报兴趣班的时候,林西妈妈给他报了钢琴班,他们钢琴班的教室与民乐班的教室紧挨着,每每他们上课的时候,总会听到对面也在弹琴。给他印象最深的,就是民乐老师用琵琶弹得这首《十面埋伏》,虽然他年龄小,但还是听得心潮澎湃。
“结果如何,谁输谁赢?”
“两人平分秋色。”余庆不禁赞叹道:“有寒月公主珠玉在前,甄小姐不仅有勇气挑战,还能完成的这般出色,真是了不起啊!”
“甄娴,真闲?”林西不禁有些好笑,道:“这名字是谁给她取的?”
余庆被问得一愣,很明显没跟上林西的脑回路,道:“这个奴才不知,大抵应该是甄大学士所取。”
“不错,不错,不愧是大学士,这名字取得很有创意。”
余庆见林西对甄娴的名字赞不绝口,以为他动了心思,试探道:“甄小姐确实不愧才女之名,给咱们林国争了口气。奴才听说下个月初八便是甄小姐的及笄礼,到时定有不少世家公子上门提亲。”
“及笄礼。”
林西搜索剧情,发现还真有有关甄娴的感情线,她喜欢的是远在甘南就藩的凉王林肆,而且他们是两情相悦,只是注定有缘无分。为什么这么说呢,原因有两个,一是林扈不待见林肆,二是甄娴是内阁大学士甄礼的孙女。
为了林西能够坐稳皇位,林扈不可能让任何皇子和内阁勾搭上,所以三位内阁成员的女儿、孙女,只能下嫁,绝对不能攀附皇室,当然嫁给林西还是可以的。
甄娴这么努力地表现自己,就是想让皇上重视她,争取自己婚姻自主,嫁给自己心爱的人。只可惜现实和她想象的完全相反,她越是出众,婚姻越不能自主,最后被林扈指婚,嫁给了锦衣卫指挥使杨潇。
这样的剧情让林西很是惊讶,不禁开始搜索杨潇的身世,这一搜索不要紧,竟发现杨潇的身份不简单,他竟然是昭和公主的孙子,昭和公主是先皇的亲姐姐,也就是林扈的皇姑姑,这么算起来杨潇和他还是亲戚,怪不得林扈能将锦衣卫指挥使这么重要的职位交给他,合着是肥水不流外人田。
“没错,甄小姐刚刚二八年华,正是风华正茂的时候。”
“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还是太师的孙女,确实招人喜欢。”
“那殿下觉得甄小姐如何?”
林西被问得一愣,转头看向余庆,苦笑不得地说道:“公公这是何意?我今年方才十二,此时谈婚论嫁是否早了些?”
“不早,不早,只要殿下喜欢,便一点不早。”
“公公……”
林西想说这么小的年纪还不懂什么叫喜欢,突然想到他现在所处的环境,到嘴边的话又吞了回去。古代婚姻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大多数人在婚前根本没见过面,更别提什么喜不喜欢了。
“她再好,也比我大四岁,等我弱冠,她都多大了,我们不合适。”
他自己就是个过客,说不准哪天就回去了,可不想对现实并不存在的人产生感情,最后难过的只能是自己。他是根正苗红的三好青年,渣男、海王这种没品的人,他可不做。
余庆煞有介事地点点头,道:“确实是大了些。”
林西见他这样不禁有些好笑,道:“不到弱冠,我不会考虑婚事,公公还是操心操心别的事吧。”
“殿下说笑了,奴才不敢。”
林西转移话题道:“昨日举办宴会,目的不就是给寒月公主挑选和亲人选么,公主可有中意的?”
余庆摇摇头,道:“奴才不知,昨日虽然有几个出彩的世家子弟,但与寒月公主和甄小姐比起来,似乎差的有点远。”
“自上次生辰宴,五皇弟的声名可是传出去了,昨日他没参加宴会,寒月公主便没提起过?”
以林玖目前的处境,齐婷的出现是一个契机,他不可能没行动。
余庆清楚林西在意什么,所以专门问了广信有关林玖的事,道:“寒月公主并未提起,倒是高阳王问了一句,不过是先问了殿下,又问及五殿下。”
“高阳王?”林西顿了顿,接着问道:“那父皇如何说的?”
“皇上说殿下最近感染了风寒,正卧床静养,不便参加宴会。还说五殿下前几日犯了错,在闭门思过。”
“父皇这般说的?”
林西有些惊讶,没想到林扈会当着齐国使节团,以及诸多大臣的面这么说,这摆明了告诉别人,‘他不老实,我不待见他。’
“是,奴才不敢撒谎。”
林西闻言顿时一乐,道:“五皇弟这算是丢脸丢到国外了吧。”
余庆只是微微笑了笑,并未回应林西的话,林玖毕竟是皇子,就算犯了错,也不是他一个奴才能议论的,余庆深知这一点。
“五皇弟向来自视甚高,大概觉得只有寒月公主能配得上他,避免他再犯错,还是找人盯着点比较好。”
“殿下的意思是说五殿下会想方设法得到寒月公主的芳心?”
林西笑着说道:“因为填补亏空,五皇弟现在的处境十分艰难,他想要翻身需要一个契机,而寒月公主的出现,正好给了他这个机会。以五皇弟的机智,他怎能轻易放过?”
余庆眉头微皱,道:“皇上定不会让寒月公主和五殿下有什么瓜葛,五殿下此次怕是要白费心机。”
“公公说得是正常情况下。”林西意味深长地笑了笑,道:“不是还有意外么?就好似太后为皇姐的谋划,若五皇弟想办法让两人生米煮成熟饭,即便父皇再不愿,碍于寒月公主的身份,他也不得不应下这门婚事。”
这事儿如果放在现代,可能有点不现实,毕竟林玖才十二岁,但这是在古代,封建社会对女子的要求非常严格,两人不需要真做什么,林玖只要想办法让齐婷和他呆上一晚,那这件事基本成了。更何况齐国还有那么一个奇葩的习俗,就更好操作了。
余庆听得一怔,随即明白了林西的意思,道:“殿下放心,奴才明白该怎么做了。”
林西满意地点点头,道:“昨日皇姐应该没参加晚宴吧。”
“是,公主突发急症,卧床不起,没能参加昨日的晚宴。”
“那齐国的人听闻这件事,有何反应?”
“高阳王似有些疑虑,提出让他带来的太医,去公主府看诊。”
“这个高阳王还真是胆大,竟敢质疑父皇。父皇如何说?”
“皇上应下了此事。”
林西明白林扈这般做的原因,无非是让齐国那边确定林茵是真的病了,只是他很好奇,林扈是用什么办法让林茵生病,又让人察觉不出作假的。
“听闻高阳王文武双全,是齐国太子之位的热门人选,可当真?”
“高阳王的母族司马家是齐国的氏族大家,其外公因战功赫赫,被封为护国公,手握齐国三分之一的兵权,确是太子的最佳人选。”
“外戚掌握兵权,这齐皇就不怕被谋朝篡位。”
“与高阳王争夺太子之位的,还有雍王齐泰、昭王齐卓,他们的母族也握有兵权,可谓三足鼎立。奴才猜测,这大概就是齐皇不怕被谋朝篡位的原因所在。”
林西愣了愣,随即点点头,道:“三足鼎立,相互制衡,确实是个好办法。”
两人正说话,春喜从殿外走了进来,道:“主子,早膳准备好了。”
“传膳吧。”
“是,主子。”
林西吃完早饭,便穿好衣服到院子里散步,趁着药瘾还没发作,他要活动活动,否则身体只会越来越弱,说不准哪天真没抗住,就这么死过去了。既然已经答应了原身和林扈,那他还是要尽力兑现承诺,他不想一辈子都觉得有所亏欠。
“主子,齐国高阳王求见。”
“高阳王?”林西愣了愣,没想到齐均会来找他,不过想想自己的身份,也就释然了。只是今日的药瘾还未发作,万一赶在待客的时候,那就不好了。
余庆自然清楚林西的顾虑,道:“殿下,您若是不想见,便以身体不适为由,回绝了吧。”
“高阳王可是齐国的贵客,若不接待说不过去,去请高阳王进来吧。”
林西主要怕齐均在他这里吃了闭门羹,转头去找林玖。
“殿下的身子……”余庆眉头紧皱,眼底满是担忧。
林西叹了口气,道:“若当真那么不凑巧,我会提前知会你。”
“是,殿下。”
很快,脚步声响起,齐均在春喜的带领下走了过来,林西往前迎了迎,客气地说道:“不知高阳王来访,本宫有失远迎。”
齐均见状快步走了过来,道:“听闻太子身体不适,小王特来探望,若有打扰之处,还请太子见谅。”
“高阳王来探病是好意,又怎会有打扰一说。”
齐均挥挥手,身后的侍从连忙上前一步,将抬着的箱子放在地上,随即打开,里面是满满当当一箱子药材。林西虽然只认得里面的人参和灵芝,但用脚后跟想也知道这些肯定很值钱,只是他暂时用不上。
看到这些药材,余庆不禁变了脸色,悄悄抬头看了齐均一眼,又看向林西,眼底尽是担忧之色。
“小王来时带了些药材,也不知哪种对殿下的病有帮助,便索性都带了来,殿下莫要嫌弃。”
“王爷如此深情厚谊,本宫又怎会嫌弃。来人,将药材放进内库,好生保管。”
“是,主子。”
春喜连忙招呼人将东西带了下去,唯恐这浓重的药味,让林西的药瘾发作。
“王爷,随本宫去殿内叙话。”
“多谢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