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刘娇所想,在春喜进太医院后,林扈便得知了林西发病的消息,顾不得御书房的一众大臣,乘坐辇车急匆匆地赶向太子东宫—春和殿。
“皇上驾到!”
殿外传来太监高亢的声音,刘娇连同床边的太医,心里顿时一紧,连忙整理衣冠,急匆匆地走到殿门口准备接驾。
见林扈走来,众人纷纷行礼道:“臣妾(微臣)参见皇上。”
林扈脚步不停,径直走向内殿,问道:“太子的病怎么样了?”
太医院院使汪桥连忙答道:“回皇上,太子寒邪入体,且心神不宁,怕是不太好。”
林扈脚步一顿,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扫了一眼众人,道:“寒邪入体,心神不宁?前几日,你不是说太子的身子见好,如今又是为何?”
汪桥连忙跪倒在地,辩解道:“皇上,前几日殿下的身子确实转好,微臣也不知为何突然急转直下,定是发生了何事,不然不会如此。”
“速去看诊抓药,务必保证太子安然无恙!”
“是,皇上,微臣遵命。”
汪桥悄悄松了口气,躬身来到林西床前,为他继续诊脉。
林扈脚步一转,来到软塌前坐下,看向跟过来的刘娇,道:“说说,发生了何事?”
刘娇‘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身边的海棠见状下意识地去扶,却被她拂开了手。
“皇上,都是臣妾的错,是臣妾照看不周,还请皇上降罪!”
海棠闻言也跟着跪了下来,急忙替刘娇辩解道:“皇上,此事不怪娘娘,都是春福吃里扒外……”
“海棠!”刘娇打断海棠的话,请罪道:“海棠也是护主心切,望皇上不要怪罪。”
林扈眉头皱紧,道:“到底发生何事,如实说来。”
“回皇上,两日前……”
不等刘娇说话,就听林西虚弱地叫道:“父皇……”
刘娇和林扈皆是一怔,相继转头看了过去。
林扈见林西挣扎着要起身,连忙走了过去,坐到床边,按回了他的身子,轻声说道:“西儿身子虚,好好躺着,无须多礼。”
林西握住林扈的手,眼眶通红,眼底盛满惊恐,道:“父皇,春福死了,死得好惨,儿臣怕……”
见林西受了惊吓,林扈连忙安抚道:“一个奴才而已,死就死了,西儿莫怕,父皇在呢。”
林西这副模样,也算是半真半假,对于他来说,一个活生生的人因他而死,说不惶恐那不可能。只是他也明白,要想在这个世界活下去,尤其身处权利中心,这种事在所难免,只是他需要一个适应的过程,而在他适应之前,必须把刘娇隔离出生活之外。
好似安慰起了作用,林西的情绪渐渐平静下来,不过他依旧紧紧握着林扈的手,困惑地问:“父皇,春福为何要投湖自尽?儿臣不懂。”
林扈转头看了一眼余庆,余庆会意,躬身走出寝殿。
刘娇心里一紧,转头看向海棠。海棠微不可查地摇摇头,示意她安心。刘娇这才稍稍松了口气,看了一眼床上的林西,随即垂下视线,眼神晦暗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