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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鹊当下的表情,与一见钟情那是必然没有关系的,相反还有些凄楚。她现在站的位置是刚刚特意挑选过的,虽然仗着自己背对冉新,她敢小心着多次打量宴示秋,但情绪并不敢太过,见宴示秋一直埋头吃东西并没有发现自己的视线,惊鹊更是着急。这会儿可算得到了宴示秋的回视,惊鹊几乎想要直接喊出来。

但她还是收回了目光,继续婉转的唱着一曲又一曲,期间还是时不时打量宴示秋。

她要选一个人,交出手里那些证据,请求对方对付冉新,思来想去,惊鹊觉得宴示秋这个太子太傅最为合适,一来对方地位足够高、说得上话,二来便是惊鹊几乎可以肯定的猜测,宴示秋父母当年之死,想来和冉新与其岳父庞自宽脱不开关系。

有杀父弑母之仇在,就算宴示秋本来想置身事外,也不可能当什么都没发生……若是这血海深仇都还是不行,那惊鹊也着实想不到其他办法了,相比于其他人,宴示秋已经是最合适最有可能的那个人了。大不了就是豁出一条命,惊鹊决定豁出去了。

但她平日里都在冉府很难出门,每回出去都是有记录的,而且多半还会有丫鬟或是婆子跟随,行动并不方便。所以惊鹊才想到让冉新把人请到府上来,就算找不到机会跟宴示秋说话,至少能让宴示秋察觉一些异样……惊鹊没办法,她想赌宴示秋察觉到了异样后会想办法避开人前主动找她。如果宴示秋不来找她,她也只能冒险,下次出府时设法单独出去,主动找到宴示秋住的驿馆去。

但自己主动找去变数太多,太容易被发现,而且白日里宴示秋或许根本就不在驿馆里待着。

唱了几支曲后,惊鹊一众女子便退了出去。离开前,惊鹊又一次看了宴示秋一眼。

宴示秋微微蹙着眉,若有所思。

越浮郁这会儿根本不能思考,在他心目中,别人会对他的太傅一见钟情这种事实在不要太合理了!

“老师,以后咱们再也不来这儿了。”越浮郁凑近了小声嘀咕。

宴示秋回过神,闻言不禁一笑,想着这儿到底不是说话的地方,便只顾着哄越浮郁道:“好,不来了。”

但越浮郁还是不大高兴,夹了鱼肉开始挑刺,手上动作又轻又快又足够细致,直到把新处理干净的一碟雪白鱼肉摆到了宴示秋面前,越浮郁才舒坦了点。

他们斜对面,二皇子越诚也凑到了他皇兄身边,悄声说:“皇兄你看,这宴太傅真是讨人喜欢得紧,刚刚唱曲的那个姑娘可往他那边瞧了好些次,也就是冉新没发现,若是发现了指不定多羞愤。”

越谦闭了下眼,又睁开继续用膳,没有回应越诚。

越诚便自行接着说下去:“皇兄,你说这宴太傅怎么就这么讨人喜欢呢,他身上到底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呢,就因为那张脸吗?他这张脸确实生得极好,又能讨女人喜欢,还能讨男人喜欢。”

“坐回去,用膳。”越谦紧抿了下唇。

但越诚偏不。自打这次越谦来了建阳府,住到了越诚的府上之后,越诚便格外喜欢在越谦面前提宴示秋,乐此不疲的提,十句话里面能有九句是和宴示秋有关的。这会儿仗着越谦不可能在人前再给他一巴掌,越诚还更加放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