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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诀朝门外看了一眼,迎着寒风而来的老者佝偻着背,满头银丝整齐束着,脸上皱纹层层,这么一把年纪还穿着朝服,一只手杵着纯银拐杖,步伐缓慢靠近。

等人入了延宸殿,老者才放下拐杖,在小太监的搀扶下要跪地:“老臣叩见陛下,陛下万岁。”

唐诀没等人跪下便道:“齐国公免礼。”

齐国公直了膝盖,改为对唐诀鞠躬行礼,一转身面对着殷道旭与周丞生,老人家的眼里带着几分不屑。他是三朝重臣,几十年前更名动天下,早年殷太尉的父亲也是在齐国公手下当副将的,即便是如今权倾朝野的殷太尉,也要给齐国公几分薄面。

众人面对面一番客套,周丞生才笑道:“齐国公行动不便,怎么不在家中躺着?”

“有人欲逼杀我儿,我怎么躺得住?”齐国公哼了一声:“周大人,你方才说齐瞻通敌卖国,可有证据?若无证据,如此诬陷,我儿委屈。”

“我不过是多方猜测,怎么会是诬陷这般严重?”周丞生道。

“既然是猜测,那我是否也可猜测,齐瞻此番是遭人陷害,陷害之人便是殷太尉呢?毕竟贺强曾是太尉大人的手下,派到齐瞻身边暗中动手脚,为的就是扳倒齐家。”齐国公虽然腿脚不利索,说话却很凌厉,一句话便让在场众人哑口无言。

唯有周丞生能从容应对,他脸上挂着狐狸一般的笑容,摇头道:“齐国公谬论,若是太尉大人有意陷害,当初也不会在陛下面前举荐齐瞻为兵部尚书,实在是齐瞻无能,做错了事,太尉大人错信齐瞻,更当委屈。”

“好一张能说会道的嘴。”齐国公嗤地一声笑了出来:“诡辩老朽辩不过御史大夫,但凡事论律法、事实说话,靠诡辩是无法定人罪的。”

“自然。”周丞生点头。

齐国公对唐诀鞠躬道:“陛下,齐瞻为兵部尚书,兵部尚书本就有权调兵部器物,东营兵器不足,西营兵器库尚有存余,从西调东,是否犯错?”

“这怎么算犯错?合理运用兵部资源,是分内之事。”唐诀道。

齐国公点头:“这便是了,兵部尚书既然可以调度兵部一切资源合理运用,那么齐瞻调走兵器库中兵器,远派他营,因夜深难行,故而将兵器存于齐府偏宅,令人看管,可算犯错?!”

“自然不算。”唐诀点头。

齐国公继而转身呵斥殷道旭与周丞生:“朝中奸佞当道,小人横生,既然将小事闹大,唯恐天下不乱。齐瞻唯一过错,便是调度兵器一事未能及时禀告陛下,但却多次派人与贺强提及此事,贺强非但不理会不听从,还仗着自己是殷太尉旧属以下犯上,不仅延误大事,还欺瞒了陛下,此事有兵部鲁岩作证,不会有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