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劣……劣质兵器?”素丹挑眉,心中不解。
唐诀摇头:“与你说这个,你也不懂,兵部管晏国兵力,平时军营中训练都需要用到弓箭、盾牌、刀剑棍棒一类,而这些兵器原料的采买与制作都归兵部管理,好铁如黄金,要打造兵器本就不易,耗工匠许多。”
“这都是将士将来上战场要用到的玩意儿,即便是平日训练也不可马虎,稍有不慎也会出人命。可兵部兵器库中的兵器大半是低价购买废铁重铸,不堪一击,有的甚至放在兵器库里没用过都锈迹斑斑,如此恶行,你说这齐瞻可不可恶?!”
唐诀说到这,气得都站了起来,最后一声怒气冲冠,吓得素丹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只怔怔地看着他。
她已很少见唐诀如此生气的模样,就怕对方一个不顺病发,然后在她这蝶语轩中要打要杀。
“陛下……”素丹起身,细声哄着:“陛下切莫动怒,动怒伤身啊,若兵部尚书真做错了事,陛下惩罚他便好了,不可与自己的身体过不去。”
唐诀哼了一声,似乎是怒气消不下来,不论素丹如何哄着都不愿坐下,他眼尾涨得微红,愤怒难平,只说:“今日朕与你说的这些话你切莫传扬出去,朕就快要找到齐瞻过错的证据,万不可打草惊蛇,等朕翻到兵部滥竽充数,枉顾国家大事,置将士们于水深火热之中的证据,朕定不会轻饶!”
说完这话,他拂袖而去,素丹跟在后头连喊了几声,一路追了出去。
站在门前的苑雅见人出来连忙行礼,谁知道唐诀走得很快,她一抬头人就在蝶语轩中消失了,唯有素丹身上穿得轻薄得很,跟出来没一会儿便咳嗽了两声。
“主子,这是怎么了?陛下知晓您下药的事儿了?”苑雅见他刚才离开的劲儿可不像是平时对素丹宠溺温和的样子。
素丹摇头,眉心微皱,也不管自己冷,只觉得她今天请唐诀过来反倒是对了。
牛肉汤中的药对他无效不打紧,但他方才在屋里说的那番话却是真真让人心慌的,若唐诀所说句句属实,那齐瞻的确犯了杀头的罪,不光是齐瞻,就连齐国公府都会连着一起遭殃。
唐诀说他就快找到齐瞻以次充好的证据,在这个证据落实之前她尚且还有时间通风报信,皱眉回屋,素丹扬声道:“苑雅!备笔墨,今日晚间你还得再帮我跑一趟!”
寒冬风大,又是日落时分,眼看着太阳就要下山,这一日的天只会越来越凉,偏偏跨着大步离开蝶语轩的唐诀烦躁地解开了身上的披风,厚重的玄色披风被他往后一丢,顺着风砸在了匆匆跟在他身后的小顺子身上。
小顺子身后还有几个太监,瞧见冷天里年轻的帝王脱衣服,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小顺子担忧,将衣服丢给了小太监,连忙跟在了唐诀身后道:“陛下,陛下!陛下这是怎么了?这么大的风,穿少了容易生病,眼看年关将至,您若真的病了可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