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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嘴。”唐诀没回头,声音几乎算是咬牙切齿地从口中吐出,他也就脱了披风,任由自己在冷风中吹着,一头乌黑的长发随风凌乱,从逸嫦宫到延宸殿的这条路他只用了平日里一半的时间便赶回来了。

站在延宸殿门前的小刘子瞧见唐诀立刻回神,高高扬声:“陛下万岁!”

唐诀不等他动手,自己掀开门帘道:“你这是给谁通风报信呢?!”

一进延宸殿便瞧见云谣与小喜子并肩站着,地上拉着一条红线,红线前方不远处立了一个瓶子,两人手中都拿着箭,箭上绑着绳子,一绿一黄,玩儿得不亦乐乎。

小喜子方才听见小刘子那声还没反应过来便见唐诀进来了,于是丢掉手中的箭立刻跪下,反倒是站在一旁的云谣怀里捧着手炉,还在细细地瞄着那瓶口,瓶子里头三根箭,两根绿色一根黄色,云谣手中拿着的是黄色,正是关键时刻。

唐诀走过来,直接将瓶子踢倒,声音带着几分怒意道:“都滚下去,不论听到了何声,没有朕的准许,谁也不准进来!”

小喜子当是自己与云御侍在小皇帝的延宸殿内玩儿投壶惹了陛下怒,连滚带爬地跑出去了,小喜子与小顺子就在门口守着,瞧他出来时脸色苍白,不用问也知晓里头那位恐怕是要发威了。

多日没见过他发病,他们三人渐渐习惯了跟着云谣没大没小起来,也忘了这才过十八岁的小皇帝,曾一日鞭杀过十三人,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此时云御侍与疯子待在一屋,凶多吉少,只能盼她好自为之。

云谣手中还握着箭,愣愣地看向唐诀,唐诀方才那一声怒吼将殿内所有人赶出去时,她差点儿也自觉地跟着小喜子出去了,不过她瞧见了对方一直盯着自己,故而留下来,只等着唐诀的下一步。

他是有什么话要与她说,才叫人出去的吗?

还是见她与小喜子太靠近,心里吃小太监的醋了?

又或者是她领着人在延宸殿内玩儿投壶,把他手下的人都带得没规矩起来了?

云谣一连起了好几个想法,在片刻的静中没得到回复,反而见唐诀阔步朝自己走来,站在她跟前还没叫她看清对方的长相便直接把云谣给打横抱起来了。

云谣惊呼一声,手中的箭立刻丢下,手炉哐当一声摔在地上,她改为双手搂着唐诀的肩膀,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摔了下去。

“唐……唐诀?”云谣怔怔地看着对方,唐诀抱着她钻入了珠帘,没停留在隔间的软塌处,而是越过玉屏风,一路入了内间,直到走到宽大的龙床旁,他把人放在床边,欺身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