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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的辅政大臣,朝中一手遮天的殷太尉,八年前居然怂恿皇子逼宫造反。

他向来不是个甘于人后的人,他与他的妹妹一样,殷如意不甘心只当个贵妃,殷道旭也当然不甘心只当个太尉,他的野心之大,之可怕,就是先皇也没看透。

“罪臣当初跟在三皇子之下,为三皇子谋取先帝的信任,大皇子与三皇子为了储位争斗多年,陛下立大皇子为太子之后,五皇子起了谋逆之心,当时三皇子犹豫不决。罪臣看见了殷道旭的长子入了五皇子的王府,又去了三皇子的王府,这才有了后来的逼宫之事。”夏镇抬头望着那张鬼面具:“罪臣没有证据,唯有眼见为实,唯有陛下肯信,才能躲过殷道旭的狼子野心。”

唐诀没说话,牢房外的雨还在倾盆而下,夏镇说完,仰头哈哈大笑了一阵。

笑声停下,唐诀问他:“你可还有其他能说的?”

夏镇垂眸摇头,已是认命。

唐诀背在身后的手微微收紧,这便转身要走了,人才刚走到牢房门前,一步跨出,夏镇又猛地朝唐诀的背影瞧去,那双通红的眼布满了震惊、猜忌、与不可置信。

他动了动嘴唇,沙哑的声音吐出:“罪臣方才想起一事,还望陛下解惑。”

唐诀背对着他没转过来,面具下的双眼已经有了几分不耐烦,开口道:“问。”

“齐婕妤为何会火烧雁书楼?”夏镇问。

唐诀微微眯着双眼,嘴角勾起弧度也无人瞧见,他道:“因为朕知晓出宫之际你必有举动,而吏部侍郎齐仲与你颇为亲近,当时朕猜,徐莹与齐嫣儿或都为眼线。齐嫣儿为齐仲之女,朕杀了齐嫣儿留住徐莹,齐仲心思多,必会与你分道扬镳,此举不失为一石二鸟。”

夏镇嘴唇颤抖,眼泪止住了,但脸色却更为难看:“锦园之行半途行刺之人,实为两拨,大理寺卿只查到了一拨,那是我在江湖中找来的杀手,还有一拨……应当是陛下的人吧?”

唐诀垂眸,下巴微抬:“是。”

夏镇呵呵苦笑着,他看着唐诀的背影摇了摇头,方才还以为唐诀真心想要帮他,帮着孝娴皇后惩罚殷家,现在看来,他更是为了自己的私心,为了皇位。

夏镇找了杀手刺杀殷太后,是为了给孝娴皇后报仇,而唐诀借着这个机会也找来了一拨人隐藏在杀手之中,意图……同样是刺杀殷太后,他是想借着夏镇的手除去殷如意,又怕夏镇能力不足,所以才横,一脚。

殷道旭领禁卫军来得快,杀手与唐诀的人都没来得及撤离,唐诀的人为了不败露身份,听从原先的命令改为刺杀唐诀,将这一切都营造成‘弑帝’的假象,实则,他们都恨殷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