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凉的夜风吹起他因许久未曾打理而略长的刘海,朦胧了一双桃花瓣一样漂亮的眼睛。薄凛捻灭香烟,夹过烟的手指插ru他的额发,将乱舞的刘海梳向脑后。

“紧张吗?”alha问,嗓音低沉而平稳。

安戎摇摇头。他上辈子参加高考的时候也没觉得紧张,毕竟那时候他已经拿到第一学府的保送名额了。哪怕没有,高考说白了也只是一场考试,那是他的大脑、他的身体最为熟悉、熟练的事,就像吃饭睡觉一样,他感觉不到紧张。

反而是别的一些事,让他有些无所适从。

就譬如,眼前这个人。

薄凛的视线一直未曾从安戎的脸上离开,而安戎也同样在看着他。

他从安戎黑发间收回的手指在离开前转向,手指似触不触地划过安戎立体的鼻梁和秀气的鼻尖,他微凉的指尖在空中划出一个弧度,收回。

安戎闻到了他指尖残存着的烟草味,视线下意识地追向他的手指,下一刻那只手又原路折返,插ru他的发,半强迫地让他抬起头来。

alha一手撑着栏杆,一手按着他的额头,弯下脖颈和后背,俊美神明般的脸在安戎的眼前不断放大。

鼻尖相触,眼眸和眼眸之间的距离那么近,曾经让他不敢对视的茶色双眼,冰棱化尽,融成一汪水,深邃,平静……却又暗藏汹涌。

安戎垂下眼睑,睫毛轻颤了两下,阖上了眼。

于是浅淡的白檀香和轻柔的吻落在他的唇上,一触即分。

安戎睁开眼,alha已经站直了身体,手指玩弄似的拨着他脸颊旁的一缕发丝。

“这样而已?”

薄凛没说话,视线从绕着黑发的手指转到安戎的眼睛,盯着他看了片刻,这次彻底收回手,插进口袋里,与此同时也转开了目光,看向不夜城璀璨的夜色。

“跟你说话呢,薄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