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前,温召去灵堂看过白思文的父亲,行了香钱,尽了礼数。
这次徐州经历大动荡,官府层几乎尽数被抜光,霍桑知放出控制的官员十二人,办事官差五十七人,这其中罪孽深重的五人被处死,其他的尽数归于本职,两万死士,一万安插在城外,一万带在城里,随时应付上面的突然发难,反扑。
但上面迟迟没有动静,瑞帝不知出于什么心理,放出帝驾亲临的风声,以整顿徐州地方官而发动的行动为由,掩盖霍桑知这次行动的真实目的,结果当然是查清当年霍家冤案,要回朝亲自洗清这桩冤案,还霍家一个清白。
徐州官员哪里还敢计较,在霍桑知那都被吓破胆,都是夹着尾巴做官,生怕下一个查到自己头上。
无论瑞帝如何讨好,三番两次派人来请,霍桑知空耳不闻,趁着这些天整顿旗下的兵力,逐渐撤离,他有意先送温召离开,温召哪里肯,跟他发好大一通火。
霍桑知便不敢再提了。
温召来白家的时间本就晚,又耽搁一会,出来时外边天都黑透了,倒是门口一辆马车,带着一队人马在安静的等着他。
温召上马车一掀开帘子,马车里的人就放下书册,看过来:“怎么这么晚?”
现下徐州乱,霍桑知又怎么会放他一个人来,自然也随同在列,只是临时并未下车,这一等就是一个多时辰,温召吐了吐舌头,他来见好友,总不能说随便三言两语就打发了离开,更何况蝶灵家里遭遇此等境况,他原本应该留下来帮衬才是,就是他跟霍桑知也刚刚重逢,徐州事情没完,他要看管着霍桑知,不让他再去做危险的事。
温召上了马车,就接过霍桑知递来的一个掌中宝,刚灌的热水,拿在手里暖呼呼的。
他吐出一口浊气,把白家的事情大体说了,只隐瞒了白家大哥这一段。
马车摇摇晃晃的走着,霍桑知靠着马车闭目养神,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直到从温召嘴里听到了“董逊”这个名字,他才睁开眼:“董逊?”
“你认识?”温召这算问对人了。
霍桑知就扭头看着他:“你也见过他,当日在蛮荒,牛大成亲当日,他来找过我。”
温召回忆当天的情况,吃了一惊:“就是他啊?”
但转瞬,他又想到蝶灵告诉他,这就是给徐州老百姓投毒的始作俑者,当日他既和霍桑知互称师兄弟,两人还曾密谈,莫不是这场瘟疫,与霍桑知也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