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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着,就移开目光侧身坐去马车另一侧,他心中恼恨的很,一点忙没帮上,还差点捅了娄子,越想越是委屈愧疚,复杂的想法杂糅在一堆,跟毛线似的缠在一起,也分不出个对与错。

情绪上来时,又想到霍桑知时隔几个月寄回来的八字信,反而又恼怒的很。

“反正,你向来有主见,你是个大人物,做事也用不着跟人解释,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是谁不重要,我就不该来管你的事,就当一条乡下的野狗,你高兴了回来逗一逗,不高兴了几个月不回家,我不管你才好呢,免得好心办坏事,还成了你的累赘……”

“你在胡言乱语说些什么?!”霍桑知罕见的怒气外漏,那瞬间真是气的太阳穴都一突突的跳动,他抵眉:“我便苛责你一句,你就拿这些话来怼我?哪有人拿狗来比喻自己?你平日里看着乖巧,怎么想出来这些糟践自己的话?!”

他呵斥的声音重了,外边马车都停了,风稚赶着车在外边疑问:“少主?”

都说人前不训妻,霍桑知深吸一口气,压低声音:“继续走,没你的事!”

马车又才徐徐前行。

马车上,气氛并非有所回还,反而越发僵持。温召坐在距离他最远的位置,独自沉思,他不过来,只能霍桑知过去了,便非得贴着人坐着,见温召要起身,他眼一凛,手一重,拽着人坐回来。

顶着阴沉的眼,一手重重捞在温召的后脑勺上,逼迫的人与他头额相交,视线相对。

只是轻轻的贴着,有关哥儿困顿羞恼纠葛煎熬尽数被霍桑知知晓,那源自夫妻间从一开始就没有过的坦诚,霍桑知的读心术,给他制造了很大的便利,对于自家哥儿,他了如指掌,也就不需要多问,他打着为了哥儿好,不想把哥儿卷进来的想法,便忽略掉温召渴求关注到他的目光。

他确实是肆意妄为,对于自家哥儿有些薄言寡意了,便是因着这层“见外”,让哥儿心思辗转,生出许多别样的担忧和忌惮,也不怪温召会如此想,连霍桑知的好友勒新,骨子里也觉得霍桑知此行,纯属泄私愤,定要闹得天下不安生。

霍桑知这个人,性子实际是有些骄纵凉薄的,若非他在意之人,谁的话也听不进,倒是今日在哥儿这里看清他是个什么样的混账羔子。

“对不住,让你担心了。”霍桑知抵着他的额头脸颊,又歪了头去亲了亲温召吹下去的鼻子眼睛。

温召被捉着后脑勺,就只能歪着头,睫毛煽动,清眸如水,嘴上抱怨:“你每次都这样说,但转过身又是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压根不跟我商量的,你既然没把我放在心上,以后也别事事来管我,我们各过各的,等回去,你就搬回你的璃月山庄,我保证不再管你的死活。”

如何就严峻到要分居的地步?

霍桑知淬了火光的眸子微压下来,干脆堵住了那人喋喋不休的小嘴,许久分开,霍桑知霸道的说:“搬回璃月山庄可以,但分居,你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