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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儿,我想通了,明君走后,我待在这个位置上也没甚意思,我亏欠你们母子太多,这辈子是还不完了,今日我就写下诏书,把皇位和江山,一并托付给你……”

霍桑知突然嗤一声:“我要你的江山做什么?”

他负手,在原地走了两圈,冷不丁一眼掠向瑞帝:“你们这些人惯会自以为是,总会把你觉得好的强加给别人,若你当年对我父亲有一丝一毫的尊敬与信任,何尝闹成现在这样?”

瑞帝手一僵,垂下头去,对儿子这番话无言以对。

“从始至终,我要的只有真相和你的命,我反而对你的皇位没什么兴趣,那有什么好的?你身为天子,不也连自己的爱人也保不住?”霍桑知句句讥讽,携枪带棒,也不去管人苍白如纸的表情。

一句句毫无温度的诛心之词,从他嘴里继续道出:“有人想利用我的手杀了你,我一开始也是这么打算的,但现在,我改主意了,我忽然觉得,让你这么窝囊的活着,一辈子忏悔,才是对你最大的惩罚。”

……

把守閜庄的兵力撤了。

刚出来,霍桑知一声令下,周围将閜庄包围个水泄不通的死士也撤离了个干净。

他阴鸷的视线最后扫了一眼背后的府邸,一脸冷酷的回头,温召坐在马车上,正掀了帘子看他,见他一脸郁郁寡欢的走过来,就问:“怎么一脸的不开心?”

霍桑知没骑马,身形一跃就上了马车,温召错身让他进来,他身上带着一股寒意,不知不觉,又是一年寒冬到来。

霍桑知低眉,视线落到身前温召的身上,他此时正擒过自己的手掌,在手里磋磨。

“手怎么这么冰啊?”温召拿着他的手,微微低着头,一口一口的呼出暖呼呼的湿气。

霍桑知感觉手心有些痒,但没缩回去,只是在他搓的热乎了放开手后,伸手刮一下他鼻子:“一个人从蛮荒跑到徐州,胆子大了,路上万一有个好歹?……”

他一顿,闭口,把后边不吉利的话吞回去。

温召扒开他的手:“既然怕我坏事,你就该提前告诉我你的计划,免得我放心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