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昧听着听着,总觉得还少了什么,直到他说起“班里还有早恋的同学用echo的歌表白”,才突然反应过来,他讲的那些过往里什么都有,却唯独少了青春文艺片逃不开的爱情桥段。
“那你呢,”他抬头看向余煦,用一种没什么波澜的语气问,“有人和你表白过吗?”
多多少少还是有的,成绩好,长得也不错,又是温和耐心的性格,放在高中几十个人的班级里,大概很引人注意。
余煦沉默了一下,大脑飞速运转着判断他因为这个吃醋的可能性有几成,到底还是实话实说:“有,尤其是分化成alha之后……但我会让他们好好学习,就没有后续了。”
倒也是他能做出来的事——余昧想象了一下那个场景,突然就没那么吃味了,却还是故意逗他,也不说话,就这么意味不明地看着他。
“真的,哥哥,我上学的时候都不怎么和别人说话,”余煦果然有点儿急了,转过来拉他的衣袖,认真解释道,“除了学习,别的所有心思都放在你身上,我都不太记得具体是怎么被表白的了……”
对他的事倒是记得清清楚楚,高二那年一通电话打了几分几秒都如数家珍。
余昧失笑,突然觉得这样也挺不公平的,至少几个月前自己对小孩的这份心意还毫不知情,也没给过什么像样的回应,只把余煦对他异常的感情解读成幼鹅效应,小孩子对兄长的依赖,不敢也懒得去细想。
他垂下眼,反握住余煦牵着他衣袖的手,没头没尾地问:“难熬吗?”
余煦一怔:“什么……”
“上学的时候把自己逼得那么紧,但我好像也没有夸过你,”余昧挠了挠他手心,轻声道,“感情上也是,我那个时候都没发现你喜欢我,就算发现了,第一反应也只能是让你别喜欢了,早点死心——这么多年来都是这样,会觉得难熬吗?”
余煦摇了摇头,牵住他的手,摆弄成个十指相扣的姿势,语气很认真:“不会,我从一开始就没想过会有回应,这是我一个人的事。”
余昧看着他的眼睛,被他眼里那种和从前毫无差别的、近乎虔诚的爱意弄得怔愣,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再说了,就像我之前说的,”余煦就笑了笑,一字一句地看着他说,“哥哥,我从十岁开始,每年的生日愿望就都是和你结婚了——许愿是一件让人幸福的事,暗恋你也是,所以不难熬。”
他的心口就热了热,像心脏被一双手珍而重之地捧住,某种化成实质的幸福感从这句话里淌出来,在这样一个干冷又寂静的夜里发光。
最后开车去了他们为数不多的记忆交集,那个孤儿院。